不單純是撐腰,畢竟唐寅和陸松也說了,他們料事於先,是得過朱浩提醒,雖然朱浩只是雙唇呼扇說上幾句,沒做實事,但功勞還是應該記其一份。
張佐這時也選擇了站隊,恭謹道:“王爺,袁長史走之前說過,朱浩這孩子乃忠良之後,小小年紀便懂仁義禮法,曾火場救人……這時候讓其迴歸朱家,雖然可能只是暫時的,但或就打草驚蛇,讓錦衣衛有所察覺呢?”
先說朱浩心懷忠義,再講道理,表明不能打草驚蛇,張佐進言的方式深得袁宗皋箇中三味。
朱祐杬頷首:“此言有理,朱浩並未做錯事,他之前還曾代世子受苦,我不能對他有所懷疑。這樣吧,這件事暫且不要對朱浩說,避免他產生不必要的心理負擔,另外就是……最近不要讓他出王府……”
張佐笑著點頭,未再說什麼。
唐寅卻道:“朱浩年後差不多每日都歸家,這時不宜改變作息,也是為避免為奸邪察覺異常。”
“嗯。”
朱祐杬留朱浩在王府不歸,本身也是為保護,並不擔心錦衣衛會利用朱浩做什麼對王府不利之事。
朱祐杬最後拍板:“王府上下加強戒備,內緊外鬆,各處能抽調的人手這幾日都調回城,王府再行戒嚴……屆時王府嚴禁人員隨意進出,平時府上用的糧食和瓜果蔬菜等,一律都要經過嚴格篩選,來歷不明的一概不準帶進王府。”
“得令!”
朱宸和陸松代表王府儀衛司接受了朱祐杬下達的命令。
……
……
興王府正式加強戒備。
遵照朱祐杬的命令,避免打草驚蛇,要等分佈在安陸各處的王府儀衛司侍衛全都調回來,才正式全面封鎖王府,這中間大概需要兩天時間。
在此期間,王府內緊外鬆,對外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唐寅從王府內院出來時,陸松與之同行,二人走出內院東門時,把守此處的侍衛只有四人。
加上各處警戒和巡邏的,唐寅大致估算了一下,眼下王府只有三四十人守夜。
相比於王府的遼闊,這點人手確實太少了,難怪興王說把所有人手調回來之前,不宜打草驚蛇。
“陸典仗,請留步。”
唐寅叫住正要去外院檢視防務的陸松。
陸松不解地問道:“陸先生叫住卑職何事?”
唐寅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一臉為難地問出口:“你跟朱浩之間……有何不同尋常的來往?他……跟你說過什麼?”
唐寅雖然以前沒當過正式的幕僚,兵書韜略什麼的也沒詳細研讀過,只能算是半吊子的謀士,但他的觀察力和分析力一流,想他在南昌獲悉寧王有謀反之意,便裝瘋賣傻遁走,這分膽略非常人可比。
還沒進王府做幕僚前,唐寅就跟朱浩一起去見陸松,當時陸松居然被朱浩三兩句話說動,替他們給興王傳話,後來入王府,朱浩跟陸松眉來眼去,這次陸松能跟他唐寅一樣洞悉先機調查出線索,還幫朱浩說話……
若發現這麼多異常,還沒想到陸松跟朱浩間有非常規關係,那他唐寅可就真的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