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開始務實起來,直接問出心中疑慮。
朱浩笑道:“陸先生的作用不就體現出來了?這個時候對張奉正而言,找補最重要,而且肯定會向你請教……既然五百兩的賬已沒法記在王府府庫賬目上,可王府的賬並不是只有這一本……”
“什麼意思?”
唐寅愣是沒聽明白。
畢竟唐寅沒有接觸到王府的核心賬目,對於王府的運作方式不是很瞭解。
朱浩沒好氣道:“明擺著的事情,眼下還要向朝廷調撥價值兩千兩銀子的糧草輜重,除了從府庫調,還要從今年新入庫的秋糧中調撥,這筆賬還沒記到王府大賬上。
“張奉正現在仍舊是府庫的管理者,就算大賬被袁長史下令封存,但讓張奉正把自己錢袋裡的銀子記到外賬上,然後告訴興王其實他從我這拿五百兩,是為王府節省開支,理由不是很充分嗎?”
唐寅大致聽明白了,隨即提出意見:“那該如何對興王解釋此舉……錢財過手不記賬,不是明擺著有貓膩?”
“嘿嘿嘿……”
朱浩笑起來。
唐寅感覺智商被碾壓,但他還是不服氣:“笑什麼笑?我說錯了嗎?事後找補豈不等於落人口實?”
朱浩繼續笑道:“陸先生稍安勿躁,聽我說……我給張奉正那五百兩,本來就不是從王府大賬上劃出來的,那是朝廷調撥的銀子。假設,張奉正這樣精於算計之人,想從朝廷撥銀中為王府節省開支,會把五百兩記在大賬上嗎?這是要把罪證記錄下來,等著朝廷將來徹查?”
唐寅蔫了。
他仔細一琢磨。
是啊。
這五百兩怎麼說也不能往大賬上記啊!
記錄下來不等於自述供狀?
畢竟朝廷撥銀,王府正據理力爭,到底是二千兩還是一萬兩銀子,難保回頭朝廷不會派人來查賬。
查出這五百兩,如何向朝廷解釋?
“至於沒提前跟興王說,也很好解釋,就說,等支援九邊的物資調運走,秋糧入庫完成再一併說,畢竟眼下王府府庫涉及秋糧入庫和向朝廷捐贈錢糧,大進大出,總賬都沒核算好,何以著急歸納匯攏呢?陸先生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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