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反而變得一本正經,正眼都沒瞧一下。
等人走了。
朱浩低聲問道:“那……她呢?”
唐寅微微撇嘴:“你小子,讓你少琢磨一點別人的事,怎不聽勸?我不過是覺得這裡的菜餚味道不錯,再便是店家熱情,真以為我要對她怎樣……長相也就一般吧。好了,言盡於此,估摸再有半月左右,為師便要動身,在此期間你有什麼想求教的,儘量問,免得你說我沒盡心教你。”
難怪之前要自稱為師。
感情是已經想好了要走,覺得自己身上還有一點可以壓榨的地方,讓朱浩這個便宜弟子儘管開口。
可問題是,你就算身上有油水,我也不缺你這一點啊!
你都快混到跟我混飯吃的地步了,有什麼好壓榨的?
“陸先生,我以為今天出來是跟你赴文會呢,誰知你說要走……你要是不回來,我只能說你錯過了絕佳的翻身機會。”朱浩道。
“什麼機會?”
唐寅眯眼打量朱浩。
“保密。”
朱浩懶得跟唐寅細說。
……
……
安陸本地,的確沒有適合唐寅和朱浩參加的文會。
二人從路邊攤起身離開時,朱浩看到那婦人望過來的眼神中帶著些許不捨,分明妾也是有意的,可問題是唐寅就是不主動,你說氣不氣人?
唐寅帶朱浩回到王府。
此時剛過中午,因為二人已吃過,就沒去食堂那邊。
正要回學舍,唐寅準備把“畢生所學”傳授給朱浩,尤其涉及應試技巧和經驗,就見袁宗皋笑盈盈過來。
“袁長史。”
“袁先生。”
袁宗皋沒帶隨從,臉上掛著老狐狸般的笑容:“伯虎,昨日你見過的那女子,可還稱心?那邊已在催老夫回覆了。”
居然是來談昨日相親之事?
朱浩很想說,袁長史,你很閒啊,這是有多希望唐伯虎在本地安家?讓他從此跟興王府牢牢地捆綁在一起,是你的真實意圖嗎?
唐寅嘆道:“袁長史,實不相瞞,在下年歲已大,不復當年一腔熱血,即便留在王府,也不過是為後半生有個著落……未想過再成家立室,所以……”
袁宗皋似笑非笑:“若這個不行,再給你物色下一家……”
這是認定唐寅對昨天相親不滿意,才說什麼不想成家,朱浩卻知道,這是唐寅的真實想法。
也不知唐寅為何意志會變得如此消沉,大概是到了他這年歲,再難有什麼抱負,加上長期離開故鄉,如無根的浮萍般,一時抑鬱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