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姓孫的年輕儒生,你能否考中生員與我何干?
就算我去招攬你,讓你拜我為師,你一個備考院試的童生,會聽我一個連縣試都沒過的白丁的話?
“有些人肯定不行,但換作是他……可說不準。”
朱三帶著陸炳這個小跟班一起進來,語氣中帶著嘲弄,不是針對朱浩,而是嘲諷範以寬。
或許朱浩以前表現出的本事太強了,幾個孩子不自覺便跟朱浩保持一條心,很想看到同齡人在打賭中贏下成名已久的老學究範以寬。
朱四搖頭道:“我覺得還是過於冒險了……如果唐先生回來加以栽培的話,估計勝算就大了。”
朱浩笑道:“我上午跟他說的是,我會找人栽培,又沒說親自去,到時或許唐先生會收下這個記名弟子呢?以我現在的身份去招攬的話,人家也不願意當我的學生啊。”
“這倒也是。”
朱四點頭。
……
……
有了賭約,果然範以寬就不好針對朱浩了。
最初範以寬還沒覺得怎樣,打賭後覺得自己必勝,認定朱浩年輕氣盛,不自量力,可過了幾天,他趁著出王府時找人打探了下,獲悉那名叫孫孺的儒生最近照常去參加文會什麼的,根本就沒被朱浩叫去學習。
也沒聽說孫孺拜了什麼新先生。
此時範以寬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上當了。
正因為立下賭約,自己不好意思去監督朱浩的學業,有時朱浩要提前離開學堂,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範學正,您說的是王府那位叫朱浩的後生?我知道他,先前他跟著王府一位博士出來參加文會,出口成章,讓人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少年郎,跟人辯論時,常常引經據典,駁得別人啞口無言……學問很深啊。”
朱浩最近沒出來參加文會,上次出席還要推到唐寅走前兩個月,就是九月之前。
即便如此,朱浩在本地士林還是留下了一抹傳奇色彩。
主要是朱浩年歲小,卻總能出口成章,對於那些成年人來說自然就記住了這個對手……
範以寬瞪了向他講述的三十多歲老生員一眼,這位生員自然也是州學一員,算是他的弟子,他怒氣衝衝問道:“老夫能不知他有幾分本事?但他的心思都用在歪地方了。”
生員覺得很好奇:“範學正不正在王府當博士嗎?那朱浩……應該也是您的學生才對。”
範以寬道:“他愛是誰的學生就是誰的學生,總之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