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看了看陸松反應,微微頷首:“那就是了,王府應該是已經確定要請範學正到王府當教習了吧?”
陸松瞠目結舌。
因為這件事乃是昨日跟朱浩分別後,他與袁宗皋相見後才得知,之前一點沒有這方面的苗頭,朱浩如何能準確猜到?
“朱浩,你……聽誰說過嗎?”陸松不解。
還是一貫的思維,陸松只能認為朱浩聽誰說過,有沒有可能是唐寅臨行前放出風聲?亦或袁宗皋曾就此事徵詢過朱浩的意見?或者袁汝霖從祖父那兒得知訊息,告知朱浩這個同窗?
朱浩道:“陸典仗,這沒什麼難猜的,範學正雖然為人固執了些,但他在安陸士子中有著治學嚴謹的好名聲,王府請教習,怎麼都要請個舉人,最好在教書育人方面有所建樹,不會再請公孫先生這樣的生員……
“我聽說範學正儒學署的任期快到了,他這個學正並非本鄉本土人,任期滿後要麼歸鄉,要麼……便是找個地方繼續當老師。王府說是請他向王府介紹教習,還不如說直接請他來當教習,只是怕貿然提出會被其拒絕,所以才婉轉地表達王府的意見。”
陸松心中對朱浩的佩服又加深幾層。
這判斷力……
穩準狠!
來問策,看來沒找錯人。
“那你知我因何而來?”陸松續問。
朱浩笑道:“當然是因為昨日你對範學正出言不遜……其實昨兒我就說了,陸典仗根本不必為此擔心,一個人清高自傲慣了,又是堂堂舉人,如果跟一個武官計較,會有損他的顏面,他絕對不屑於跟你記仇。”
“啊?”
陸松心想,還能這麼聯想?
“我都不擔心他針對我呢……進王府後,他名義上就是我的先生,我不是應該比陸典仗你更加糾結才對?”
朱浩笑容愈發燦爛。
陸松想了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如果要被範以寬針對的話,朱浩才是首當其衝,自己這個王府典仗身份和背景都不弱,怕個毛!
“那朱少爺你……”
“我不擔心,反正再過一個多月,我就要去應科舉,就算縣試不過,那時估計陸先生也回來了。而且我覺得,這位範學正……或許沒那麼討厭,就算憤世嫉俗,我不主動去招惹,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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