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龐遷還能說什麼,自然點頭。
這時還裝腔作勢,雙方真打起來,襄王府損失肯定更大,先不論以後興王府出不出真龍,就說興王府的家當和侍衛數量,那就遠比襄王府多,誰讓興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叔叔呢?人家跟當今皇帝關係近,接受的賞賜自然多,真打起來根本不怕拼消耗。
先惹事,再派人和談,就是因為知道打不過。
興王府毫無顧慮積極應戰,則是因為明知這一戰必勝,不會冒太大風險。
朱浩笑道:“既如此,那就由我來繼續開條件……我說讓襄王府故意送十個人,在田地中被我們搶過來,目的不是為了刁難,相反他們到了安陸後會好酒好菜招待……這些假象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給誰看?”
龐遷眯起眼,問道。
朱浩笑而不語。
唐寅則沒好氣道:“龐長史,明人不說暗話,非要把一切點破,咱們才能好好說話,是嗎?”
龐遷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不過想想也是,人家興王府高人不少,能猜出其實襄王府這邊是被人利用,而且還是襄王開罪不起的大人物,除了當今皇帝或者太后外,還能有誰?而皇帝從來懶得過問王府之間的紛爭,不用說,那就是太后了。
做樣子,不就是做給太后看的?
“繼續說。”
龐遷進一步收起輕慢之心,不再把自己當成王府長史看待,雙方關係進一步對等。
唐寅雙手搭在身前,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意思是朱浩繼續講。
朱浩也不辱使命,不卑不亢道:“去年興王府立下軍功,朝廷賜下土地,就算明知那些田畝為襄王府佔據,照賜不誤,我想襄王府也應該清楚其中緣由,那便是引發兩家紛爭……當時興王府果斷出手,其實也是為息事寧人,龐長史能理解吧?”
龐遷沒說什麼,他作為文官,自然明白興王府這麼做的目的。
一旁跟隨他來的侍衛頭領卻厲聲喝斥:“搶我們即將收穫的田地,還想讓人理解?興王府如此卑鄙無恥嗎?”
朱浩道:“利益之爭,不要抬高到道德批判的地步……那些田地不過幾百畝,就算襄王府全佔了,一年田畝租稅的收入,可能也不到一百兩銀子,是吧?為了一百兩銀子爭得你死我活,何必呢?”
龐遷笑了笑:“豎子不足與謀。”
唐寅一聽,剛才還說要好好說話,現在就開始貶損朱浩起來?
給不給我唐某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