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道:“就算考不上,也先等過個兩年再放官。”
“嗯?”
公孫衣不解,“這是為何?”
朱浩板起臉來,喝問:“聽不聽我的?”
公孫衣很尷尬,現在被自己曾經的學生出言威脅,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識相地點頭:“只要時間別拖太久,你說了算。”
朱浩臉色這才稍微緩和,算是放過公孫衣。
難道要告訴對方,這兩年你學生朱四有可能當皇帝,等他登基後你再去當官,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多事需要避諱,雖然朱浩也知道公孫衣考中進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許真的就讓他撞上了呢?
……
……
公孫衣見過朱浩後才去拜見唐寅。
唐寅跟公孫衣的關係不是師生,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朋友,唐寅更像是公孫衣的“前輩”,二人敘舊時朱浩就沒去湊熱鬧了。
當天他要跟孫孺出去買書,順帶看看京師一些大儒開壇講學,觀察一下京師現在流行什麼學術。
以朱浩的認知,就算如今是心學發展的高峰期,但或許是因為王守仁還在朝為官,沒到各地講學,再加上心學流派的形成主要在閩、贛、粵等地,使得北方對於心學的研究氛圍並不濃烈。
“先生,我們在這兒聽他們講的那些東西,對接下來會試有用嗎?”
孫孺聽了幾場,腦子裡一片迷糊。
孫孺自詡學問很高,但他明顯聽不懂別人講的內容,就跟聽天書一般,因為這些大儒並不是講經義,對科舉一點價值都沒有。
朱浩道:“知敵人所長,才好補自身所短,即便你聽不明白,也用心去聽,回去後寫份感言給我。”
“……”
孫孺頓時感覺自己話多惹惱了先生。
聽都聽不懂,談何寫感言?
感言這東西,以往他完全不明白,但跟隨朱浩時間久了,朱浩沒事就讓他寫點感言,其實就是心得體會,孫孺感覺朱浩是藉此折磨他。
“可惜沒法接近京師儒學界的核心層,不然真得好好留意他們在鑽研些什麼……歷史上大明文壇即將要迎來一個青詞至上的年代,已處在漩渦附近計程車子估計都還沒這種意識,心學難道真要等王守仁從朝中退下後到各地講學才能迅速發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