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維聰瞪了旁邊友人一眼,用得著你來提醒我他的身份?
“朱公子,既是來京師趕考,就不要惹是生非。”楊維聰板著臉道。
朱浩不明所以,聳了聳肩:“是我的隨從阻擋幾位上樓喝茶嗎?若是如此,那我先在這裡賠罪了,正好我要走……”
楊維聰厲目相向:“我說的不是這個,那日在教坊司後巷,你見到的那陸家小姐,可知她下落?”
“啊?”
朱浩一臉糊塗,“哪個陸小姐?”
孫孺提醒:“先生,好像是您去教坊司找我那天,聽說是前吏部陸尚書家的千金,被人上門糾纏,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被誰接走了。”
朱浩故作驚訝:“那位居然是陸尚書家小姐?真是大有來頭……聽說她小小年紀就在京師擁有偌大的名聲,早知道的話就該留意看看……哼,當時只顧著找你這個劣徒,讓為師錯過結交名媛的機會……等等,楊公子,你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覺得人被我接走了吧?”
“哈哈哈……”
朱浩說話的方式明顯帶著打趣,周圍莫說是看熱鬧的散客和路人,就算是楊維聰帶來的書生,也有人掩嘴偷笑。
楊維聰道:“當日你在場,敢說不知?”
朱浩不解地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若我沒記錯的話,朝廷已減了陸尚書死罪,還赦免了他的家人,現在那位陸小姐已不是戴罪之身了吧?她去哪兒跟我何干?”
“你……”
楊維聰怒視朱浩。
他不是說非要來為難朱浩,而是覺得當日之事太過湊巧。
他們人剛到,朱浩就去了,雖然有找人的合理藉口,而孫孺那貨明顯是流連教坊司的無能之輩,但事情太過湊巧,讓其不得不懷疑。
更可甚者,他們前腳離開,後腳陸湛卿就被人接走,此事就算不是朱浩乾的,也只能來找朱浩問線索,教坊司那邊的人一問三不知。
朱浩繼續道:“楊公子,明日就是殿試了,這會兒你還有心思為那男女之事奔波,你這是自信明日一定能考出好成績?以我得知,最近京師士林風傳,說是你楊公子乃今年殿試狀元的不二人選,你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可否告知一二?”
楊維聰當然知道朱浩這是嘲諷他跟楊廷和的兩個兒子走得近,所謂的“訣竅”不用說就是被人提前洩題。
而到現在,殿試考題所知者,不過只有禮部尚書和內閣幾位大學士。
楊維聰沒說什麼,旁邊的人立馬幫腔:“楊兄臺才高八斗,乃我北直隸解元,他考中狀元有何好稀奇的?可是爾等鼠輩堪比?”
孫孺聽不下去了,出面嘲諷:“裝什麼大頭蒜呢?既然才高八斗,為何會試時連前十都沒考到?我先生可是會試第一!”
“哈哈……”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頓時有種找樂子大發的感覺,鬨笑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