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上,孫交倒覺得新皇還算有耐性,沒有說急功近利上來就把目的說明,真好像就是家宴一般,一大群人坐下來嘻嘻哈哈說話,沒太當回事。
只是孫交心裡一陣疑惑,王府長史袁宗皋為何沒出現在這裡?
照理說前興王府長史袁宗皋才應該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謀臣,一切都應以袁宗皋為首才對。
“……陛下,老朽聽聞,此番殿試的新科狀元,乃是我安陸州本地的學子……”
孫交實在忍不住了。
沒見到朱浩,也沒聽任何人提及,卻是在皇帝派人去拜訪他的時候,出面說話的都是朱浩,好像為他跟新皇之間做私下引薦之人也是朱浩,當然要知道朱浩在新皇身邊究竟是幹嘛的。
朱四笑道:“孫老說的是朱浩吧?他……呵呵。”
話到嘴邊,有點不知該怎麼說。
因為朱浩之前明明白白囑咐過,今天的宴席上就不要把他拿出來說了,卻是沒想到孫交會主動問及。
唐寅道:“朱浩乃是王府讀書的孩子,與陛下,與在場之人,都相熟。”
皇帝不說,張左也不敢僭越,但唐寅作為皇帝和朱浩的雙料先生,卻有資格說這話。
孫交不解地問道:“那他到底是……”
這次連唐寅都不好說什麼。
朱四往四下看了看,嘆道:“孫老不是外人,哪怕未來入朝,也不會把事對外洩露,那朕就明說了吧……朱浩跟朕是朋友,他的才學是朕迄今為止見過最好的,連唐先生和在場諸位也都佩服有加。所以他一直作為朕的幕賓,為朕出謀劃策。”
“啊?”
儘管孫交早就猜到了這一層,但還是沒想到,朱浩會在皇帝這裡得到如此高的讚譽。
張左笑眯眯道:“孫老部堂不要誤會,陛下可不是寵信親近之人,朱先生的能力,可說令人歎服,當初在安陸時,地方剿匪和平災之事,都是由朱先生主導,只是當時不方便給他表功罷了,孫老部堂應該聽說過吧?”
孫交瞠目:“難道是說正德十一年的那兩件事……都是朱浩……這……不太可能吧?”
說著,孫交把目光轉向唐寅。
孫交滿腹疑惑,是因為現在的朱浩不過十四歲,而正德十一年發生盜亂和水災時,朱浩才九歲,進王府也不過兩年多時間,那時興王府還是由老成持重的朱右杬當家,背後又有袁宗皋這些幕僚和典吏,怎可能讓一個九歲的孩子作為一切的主導?
這明顯超出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