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雖然在笑,但笑容很尷尬。
跟朱浩第一次見面,心裡邊就對朱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都什麼人啊?
十幾歲考中狀元,這是祖墳冒青煙啊,結果你跑翰林院混日子來了?還這麼明目張膽跟外人說?
難道你不該裝裝樣子,煞有介事表明翰林院的工作很重要,要認真對待?
……
……
中午姚淶的宴請,終歸還是把朱浩一起叫去了。
徐階同往,等到了吃飯的地方,才見到探花郎王教。
以往新科翰林入館,一下子來二三十號人,光是找這群人做東飲宴,就能蹭不少頓飯,今年卻只有三位新翰林,看樣子除了姚淶,徐階和王教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所以估計也就這一頓好酒好菜,因此來的人著實不少。
姚淶是來者不拒,人家到底家大業大,父子都是翰林,再加上姚鏌在朝中背景深厚,所有人都覺得姚淶將來一定能飛黃騰達。
姚淶表現得大度灑脫,酒桌上頻頻給眾人敬酒。
因為是年輕人的聚會,翰林院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都沒來,宴會現場主持大局的就是楊慎。
楊慎跟別人不一樣,雖然只是侍講,但作為內閣首輔楊廷和長子,行的卻是翰林學士的職責,酒桌前所有人都想靠著他做,卻只有餘承勳和朱浩能安坐左右,足見現在在翰林院中,他最信任身邊二人。
連姚淶這個東道主,都只能坐一旁。
「……敬道,以後你多帶帶他們,我已跟豐學士他們打過招呼……你們若有不懂的地方,儘管請教朱浩。哦對了,這位徐翰林,先前你跟敬道說過幾句,是吧?他教你什麼了?」
楊慎喝了兩杯,態度隨和許多,說話不再拘謹。
畢竟在場的,除了三個新人,其餘都是至少相處兩年的同僚,彼此都很熟悉了。
「這……」
徐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楊慎的問題。
難道要告訴在場的人,朱浩教他在翰林院混日子?
聽是這麼聽的,但若替朱浩說出來,那就顯得他徐階不識實務,那別人還不覺得他不會做人?
朱浩卻絲毫沒有顧忌,笑著道:「我告訴他,翰林院的差事很閒散,以後這日子能混就混,沒事別逞強!」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