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無奈道:「用修兄,你如今已經是侍講,又加上你父親的關係,仕途可謂一路坦途,前途無量啊!」
「別說了。」
楊慎道,「我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以後諸位給我面子,能聽我說上兩句,不勝感激,若是不給面子,不聽也罷!身處朝堂迷局中,不由自主,但有一顆心就夠了!」
旁邊的人都在嘀咕。
聽聽這都在說什麼?
肯定是喝醉了,難道說在家中遇到什麼糟心事?他老爹給他氣受了,跑到我們面前來發牢騷?
因為楊慎在酒桌上失控,這場酒宴稍微變了味,不過好在後面楊慎基本都坐在那兒喝悶酒,一語不發,迎新的氛圍重新活躍起來。
……
……
酒宴結束。
在場有一半人喝多了,下午都不打算回翰林院,而是準備直接回家睡大覺。
徐階卻喝得很少。
他跟朱浩一起往翰林院走,路上好奇地問道:「那位楊侍講,為何……這般模樣?」
朱浩笑道:「他平時酒量很不錯,從來不會說這麼感性的話,或許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一時間想不開吧。」
「啊?感性?想不開?」
徐階儘管笑盈盈,但笑容怎麼看都有一抹尷尬的意味。
朱浩腳步不停,前面不遠就是翰林院的大門。
多少人嚮往的地方,只有寥寥無幾的人能踏足其中。
徐階道:「那首《臨江仙》,真是出自朱兄的手筆?故鄉時便時常聽人傳誦,外人都道是楊用修所作,真是孤陋寡聞,原來……竟是出自閣下之手。」
「沒什麼,偶然所得,不值一提……其實是誰寫的有那麼重要嗎?」
朱浩隨和地道。
本來徐階已把朱浩當成不可接近的怪胎,但只是跟朱浩去參加了個迎新宴會,便對朱浩大為改觀,反而覺得朱浩是這群翰林中最正常的一個。
最起碼朱浩有什麼說什麼,佔了一個耿直的人設,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