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聯想起朱浩之前的擔心,朱浩曾提過,事情的發展有點匪夷所思,就像錦衣衛精心佈置的陷阱,當時他還信誓旦旦保證,就算是陷阱也不怕。
但沒想到,這陷阱挖得如此深,他楊慎掉進去後很可能再也爬不出來。
「你們再去調查!我現在就去知府衙門!」
危急關頭,楊慎只能想到朱浩。
畢竟朱浩是地方知府,手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關係還有關係,若那批生鐵丟了,事態很可能不好控制,所以只能再勞煩朱浩。
楊平問道:「那……是否要通知老爺?」
楊慎怒道:「你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生鐵找回來!現在已不是生鐵在誰手上的問題,而是有人想借此機會,攻訐家父監守自盜!還有你李鏜,要是東西找不回來,我看你等著被朝廷治罪吧!」
……
……
楊慎連夜
去找朱浩。
朱浩正優哉遊哉,於書法內拿著本書看,得知楊慎造訪,他也沒出去迎接,而是讓人把楊慎迎到書房中。
「用修兄,今晚的晚宴不夠盡興?不如明日我們再吃點火鍋如何?」朱浩笑道。
楊慎黑著臉:「虧你還笑得出來,那批生鐵丟了。」
朱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驚訝地問道:「啥?」
楊慎這才將楊平和李鏜跟他彙報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朱浩說了。‘
朱浩聽完後顯得很懊惱:「我剛收到孫老部堂的來信,他讓我別亂來,說此事可能牽扯重大,讓我不要為彰顯臣節而做出萬劫不復之事,我還琢磨,這件事有令尊和朝中眾多文臣相助,應該不會有事吧。這怎麼……都查過了?沒有內鬼?這麼大一批生鐵要運走,總不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吧?」
此時的楊慎,坐在那兒也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沉痛。
從他到永平府後,就感覺自己處處主動,卻不知早就被人吃定了,讓人牽著鼻子走卻還懵然不知。
楊慎道:「現在正在調查,我懷疑,李鏜手下那幫永平衛的人,過去幾年或都被錦衣衛收買了,你想錦衣衛在地方上開礦,跟駐軍一直相安無事,衛所那邊……唉!是我沒考慮周全啊。」
朱浩苦笑道:「你是想說,這批生鐵前腳被運到地方衛所,後腳就被錦衣衛的人給運走?到現在鐵在哪兒?要是這批鐵找不到,一口黑鍋可就要扣在你我頭上了!尤其是我,這批鐵可是我給扣下的,值好幾萬兩銀子,要是陛下追究,我賠得起嗎?」
楊慎無奈地望向朱浩,眼神古怪。
你小子,還在想賠不賠得起的問題?
你不是應該擔心錦衣衛怎麼整治你?直接把你抓去北鎮撫司大牢,對你嚴刑拷打,讓你把生鐵交出來,到時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