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舉又站起身,瞪著駱安道,「你怎麼把楊中堂的人帶過來了?你到底是站哪邊的?早知這樣的話,本公就不來此白費口舌!」
言語間還生氣了。
朱浩笑著壓壓手道:「魏國公稍安勿躁,其實我是陛下的人,不然怎會跟駱鎮撫使走在一起?我這裡還帶來了陛下的御旨。」
徐鵬舉一臉疑惑。
這御旨不是由駱安帶來的,而是跟餘承勳同行的朱浩帶來的?
朱浩拿出兩份東西,擺在徐鵬舉面前,道:「這裡有兩份聖旨,你可以任意選擇其中一份,當做是陛下對你的御旨。」
徐鵬舉怒道:「你鬧著玩呢?」
「這可不是鬧著玩麼.....既然魏國公不想閱覽,那我先給你大致說明一下......這一份,是陛下調你去西北當總兵官的調令,至於是哪個地方,暫時沒選定,聽說最近宣大地面上不太平,或許讓你去守一下宣府鎮,責任重大......」「砰!」
沒等朱浩說完,徐鵬舉一巴掌拍在桌上,不料那桌子不是一般的木桌,紫檀木製成,堅硬無比,手拍上去之後發出一聲悶響,徐鵬舉頓時把手縮了回去,顯然是吃痛了。
朱浩笑道:「國公彆著急啊,還有另外一份,是讓魏國公繼續留守南京,甚至讓你領中軍都督府事,陛下還會派一位協同南京守備前來,好像是跟你還有些交情的懷柔伯施瓚,你意下如何?」
恩威並施。老一套。
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徐鵬舉臉色陰晴不定,身後跟著個老幕僚和一名力士,二人似都有話說,但礙於有皇帝的人在場,不好隨便亂說話,臉色卻很著急想要去加以提醒。
朱浩道:「當然,魏國公也可以不選擇任何一份,繼續維持現狀,不過以魏國公年輕氣盛,只怕缺少歷練,連楊閣老都在外人面前提過,說是想讓魏國公到西北去歷練一番。」
徐鵬舉氣息粗重:「你這少年郎,既是跟楊閣老的人一起來的,作何會跟錦衣衛的人走在一起?」
朱浩聳聳肩:「沒跟魏國公說嗎?我祖籍湖廣安陸州,與陛下乃同鄉,另外我還在王府中讀書多年,與當今陛下一同成長。」
「呵!就這樣,楊閣老還會信你?真是見了鬼。」徐鵬舉好像聽了個很逗趣的事,竟然笑了起來。
朱浩也笑了笑:「隨魏國公怎麼想.....反正我早認清楚了現實,跟著楊閣老幹,雖說在文官中聲望能不錯,但奈何不是長遠之計,誰知道楊閣老幾時就致仕了?那時我恐怕連個屁都不是。」
「魏國公見諒,我也是武人之家出身,本來還想著繼承家父錦衣衛百戶的職位呢。家父去得早啊。欸,對了,魏國公可有聽聞最近唐寅唐伯虎在西北取得軍功的事?聽說朝廷還委命他為宣大總督......實不相瞞,這位唐伯虎,是我的老師,在王府時,教陛下和我讀書的。」
徐鵬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朱浩廢話是多,但卻表明了一個態度,那就是跟著楊廷和幹,不如跟著皇帝幹。
鐵打的皇帝流水的首輔!
楊廷和現在是可以在朝呼風喚雨,但絕對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再說大明的臣子也不流行造反,光是勳貴這一塊就不會答應,若是楊廷和非要擁立皇室旁支來做這個皇帝,明顯也師出無名。
反而皇帝要讓楊廷和滾蛋,好像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