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書既生氣又著急,他這個議禮派,畢竟曾經官至湖廣巡撫,資歷和地位在那兒擺著,不像眼前多數人都是剛入朝不久,其中還有
唐寅這個連進士都不是的渾水摸魚者。
朱四問一旁的張佐:「已經派人去捉拿鬧事官員了嗎?」
張佐道:「已讓錦衣衛前去拿下幾個為首的官員,暫且押解到北鎮撫司。」「好!」
朱四滿意地點了點頭。
席書聽到後心有不忍,他主張的是「以理服人」,雖然他也知道大禮議是原則問題,不管你的理論自認有多正確和清晰,對面該抗拒還是會抗拒。
可他也接受不了,事到臨頭靠暴力手段解決問題。
席書道:「陛下,若激發矛盾,令事態擴大,只怕會······"朱四打斷席書的話,質問:「席卿家,你到底站哪邊?」
「陛下,這無關立場,而是應當以法度行事。」席書據理力爭。
朱四道:「那你認為,那些官員跑到宮門口撼門,乃遵守法度的表現?他們這麼做,可有想過體統問題?怎麼每個人都要來勸說朕?你們到底能不能站在朕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朱四也生氣了。
讓你席書當禮部尚書,是來幫朕做事的,不是來這裡說三道四指責朕的。你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唱反調幫倒忙?
朱浩笑了笑道:「陛下,席尚書的話也不無道理。」「敬道,你說什麼?」
朱四好奇地打量過來。
隨後朱浩看著席書道:「不如由席尚書,到左順門去勸說一下那裡正在哭門的眾多同僚?看他們是否會回心轉意?」
「你!」
席書對朱浩怒目相向。
一旁的唐寅差點就要出來勸說雙方要剋制了。
這次聚會不是應該槍口一致對外嗎?怎麼我們內部禮部尚書和禮部侍郎反倒爭起來了?還針鋒相對?
再說了,你席書就算是禮部尚書,你以為能跟你的手下叫板?你是真不知道這小子有多少花樣!他現在跟你對著來,不用說·····就是他先前所說的那般,要給自己樹立敵人,讓自己往孤家寡人的方向發展。當唐寅想明白,朱浩有意跟席書對著來時,也就選擇了冷眼旁觀。
朱浩繼續道:「當然,在下也知道,現在去勸是做無用功,要麼任由他們繼續在宮門口哭喊,引來更多的同情和支援,要麼就是做一些敲山震虎之舉,嚇退鬧事的官員······或者席尚書還有更好的策略供陛下選擇?」
朱浩終於挑明瞭。
派錦衣衛去抓人,就是我的建議,怎麼著吧?敢作敢當,有什麼不敢認的?
你席書既然不同意我的觀點,想要質疑我,那你就要說出個更好的解決方案才行,不能一邊說別人胡作非為,自己卻毫無見地,那你還不如站在一邊不說話呢!
席書道:「此時應當派人前去安撫。」
朱浩笑道:「所以在下才提出,由席尚書這個禮部尚書前去,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