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死,回到朝堂繼續當官,不會受太多影響,甚至這群人還會因為左順門的事情而得到世人尊重。
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皇帝不僅是想當場教訓他們,還會來個事後清算,名單上所有人的政治生涯基本都要斷掉。
朱浩嘆道:「今日朝會,我沒有去,不過聽說,陛下已在跟眾臣僚商議增加內閣人選,初步選定為翰林院石學士,他會在這兩天正式入閣。」
楊慎面色陰沉,嘴唇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問「我該怎麼辦」?
朱
浩指了指楊慎面前的名單:「如果陛下要懲戒,包括你在內,都要降職,你得到的侍講學士之位也會因此失去,至於是降職任用還是發配,我也不知曉。「
楊慎還是沉默。
不過朱浩已明顯感覺到,楊慎臉上滿是失落,顯然父親致仕後他好不容易爬到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卻再次跌落下去,心有不甘。
如果一直都是翰林修撰,發配也就發配了。可當體會過當侍講學士後,名利地位就不能再被無視。
「能說的都說了,我走了。」朱浩起身就要離開。楊慎終於開口了,問道:「所以,現在敬道你也沒辦法上奏勸諫陛下,是嗎?」
朱浩道:「用修兄,你別天真了,現在別說是我,就算全天下的人一起上奏,也拉不回陛下的心意,陛下要做什麼,不是臣子所能左右。自古帝王皆都如此,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雖然朱浩對皇帝的評價沒有帶太明顯的貶義,但跟楊慎一樣,好像二人都在抨擊皇帝的獨斷專行。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用修兄你保重吧!」朱浩的意思是希望這是你們這群人最後一次挨杖刑,如果這次完了皇帝還要繼續打,那估計死的人可就多了,一個月九十杖刑……體力稍微不行的基本都會死。
朱浩從楊慎那條件還不錯的「囚室」出來,沒走出幾步,王佐和駱安便出現在朱浩左右。
「恭喜王指揮使!」朱浩對王佐道。
當天還有個重大的事情,就是朱四已經正式委命王佐為錦衣衛指揮使,不帶都指揮同知、金事等名頭,而是直接上指揮使職,總攬錦衣衛差事,而提督東廠的仍舊是黃錦,而皇帝因為感受到危機,此時的黃錦又再一次在御用監太監頭銜的基礎上,掛司禮監秉筆太監銜。
王佐趕緊回禮:「朱先生客氣了,卑職必當盡心竭力為陛下做事。」
相比於王佐的風光,一旁的駱安卻並未見失落。像駱安這種老實人一直都兢兢業業做事,不擅人際交流,而王佐當錦衣衛指揮使對他來說也無大的影響,畢竟北鎮撫司仍舊在其管轄之內。
「朱先生,明日行刑,您有何要交代的?」駱安請示。
朱浩聽這話的意思,大概駱安和王佐在等他說,下手輕一點之類的話。
但朱浩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好說的。
皇帝要打人來出氣,就算是一意孤行,但那也是皇命,朱浩公然違背無太大的意義,朱浩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一兩件事上做出變動對改變時代沒多大意義。
「王指揮使,最近你不是去過西山嗎?西山修築鐵路的情況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