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回答得很乾脆。
反正是原主讓我說的,我說出來也沒什麼心理壓力。不過我還是要看實際情況,自己斟酌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劉春道:“議禮之事,出自他手?”
“是。”
“那西山煤礦和永平府鐵礦呢?”
“也是他。”
“那先前西北軍政用人……”
“哦,這個應該都是他跟陛下進言的,不過具體是不是他不好說,因為我沒被詳細告知內情。但我料想,十有八九是他了。”
“那你調任總制內三關軍務……”
“還是他!”
……
劉春的問題很多,基本就是問,朱四當政頭兩年,乾的那些個大事,朱浩參與度如何。
唐寅其實在這些事中參與度並不高,所以會出現很多他也不清楚,或者說不能確定的事情,但他基本秉承了一個誠實的原則……大概是朱浩的,他都不否認。
“伯虎啊,你這些話讓我很焦躁啊。”劉春道。
唐寅道:“劉老,你是不是想說,朝堂發生這些事時,有些時候敬道並不在京師,所以可能是我在這裡胡言亂語牽強附會?實不相瞞,敬道他非但喜歡安排當下之事,還喜歡預計未來之事,總的來說,未來一段時間內會發生什麼,他基本都能推算出來。”
“推算?”
“是的,從當初先皇駕崩到新皇登基,再到後來議禮中發生的君臣爭執,都在他推算內,我也很奇怪他從何能推算出來,不過以我所知,他可能是學過方術之類的東西。”
“方術?”
“唉!說起來頗為遺憾,我跟他相識多年,當初是他從南昌把我救走,再將我引介進興王府為幕賓,後來陛下登基等事,幾乎都是敬道在背後策劃。當初興獻帝在世時,多倚重於我,我這人……你們也知道,很多事都是隨遇而安,全賴敬道在背後出謀劃策,而等當今陛下執掌興王府後,幾乎所有事都是出自他所策劃,壓根兒沒我什麼事。”
這一連串回答,幾乎把劉春電到外焦裡嫩。
然後劉春問出個他最關心的問題,也是替費宏問的:“那孫志同臨走前,曾提過敬道幫陛下批閱奏疏……”
“這個嘛……哎呀!怎麼說呢?呵呵……我不知道……是真不知道!”
關鍵問題上,唐寅只能裝湖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