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彰顯你四朝老臣的忠直?
張左道:“那……楊部堂您明白陛下的意思了嗎?”
“明白。”
楊一清道,“但讓老朽收回之前所做決定,萬萬不可能。請回稟陛下,老臣一心為了朝廷,絕無私心。”
……
……
“他……是在跟朕叫板嗎?”
朱四聽了張左的回稟後,差點把面前所有東西都給砸光。
見過不識相的,沒見過這麼不識相的,好心好意派人去跟你說,你居然敢跟皇帝派去的特使叫板?
朱四仍舊抱怨個不停:“……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楊介夫了?都是姓楊的,他覺得應該繼承楊介夫的遺志,跟朕對抗到底是嗎?他不知道這次朕為何叫他回來?難道他自己為官的名聲,比執行朕的命令都重要?”
好一通抱怨。
張左聽出來了,這位新任吏部尚書很不討皇帝喜歡。
張左道:“其實奴婢也沒想明白,他為何會如此堅持,照理說……朱先生沒得罪過他啊。”
朱四聞言不由皺眉:“敬道那邊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沒有任何反應。”
張左也納悶起來。
楊一清對朱浩可說是一頓狂轟濫炸,但朱浩卻絲毫沒當回事,朝堂也沒去,禮部、工部兩部的侍郎,竟然每次都輟朝不去,還不是因為年老體邁或是生病,就純粹是因為……不想去。
好像故意要落人口實一樣。
朱四道:“讓朕想想,他們不會是串通好的吧?”
張左聞言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陛下,應該不至於如此。”
“不然如何解釋敬道的反應?”
朱四繼續琢磨,口中呢喃,“或者敬道讓楊應寧回朝的條件,就是允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敬道行事最講究對等,意思就是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果你敢得罪我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而這次敬道的反應太澹定了。”
張左試探地問道:“那就是說,其實是朱先生自己想退下去?”
朱四瞪了他一眼,道:“誰說敬道想退了?連姓楊的不只是讓敬道卸任一部侍郎?其實朕想想,好像也沒什麼。”
“啊?”
張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