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朱浩已很久沒踏足陸湛卿的小院,不過最近陸湛卿看上去正常了很多,主要在於陸家已經有了重新崛起的跡象。
陸完被朝廷重新徵召,陸家上下也不再是戴罪之身。
但有些人有些事,已經發生過,陸完家中很多親卷,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劫難中要麼死在獄中,要麼發配邊疆忍飢挨餓,忍不了辛勞而歿,甚至有的還淪落紅塵,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
陸湛卿算是非常幸運,因為從一開始朱浩就出面保護,讓她可以免受這場劫難帶來的影響。
“老爺。”
陸湛卿看到朱浩,倒沒顯得多高興,大概是覺得很熟悉了,連態度都無須刻意。
朱浩點了點頭。
院子已經收拾得煥然一新,陸湛卿本來說要去教授女學,同時打算讓她接觸工坊之事,但後來她還是專心經營鋪子,等實現穩定盈利後也完全交給下面的人做。
現在的陸湛卿,更像是經過社會捶打的女強人,髮髻也梳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她就是京城達官顯貴養在外面的外宅,沒人知道她是誰,別人也不知道她背後的靠山是哪個,總之別人稱呼她“朱掌櫃”,她也欣然以朱浩的滕妾自居。
“我該稱呼你陸小姐,還是朱夫人?”
朱浩也有些迷惑。
許久不見,再見面還是有些生分。
尤其在朱浩跟孫嵐圓房後,朱浩也把孫嵐當成了知己,變成心理上的慰籍。
而陸湛卿和歐陽菲,都因為一些利益糾葛才跟他捆綁在一起,遠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就算將來真要長久相處下去,朱浩也肯定沒法在她們身上傾注太多感情。
陸湛卿道:“老爺說笑了。”
隨即她請朱浩到正堂坐下,讓丫鬟上了茶水。
隨後又把一個木匣帶過來,開啟後,裡面全都是金銀。
“妾身不太懂得經營,一年下來,也就賺了個五百兩銀子,讓老爺見笑了。”陸湛卿道。
朱浩問:“這算什麼?你要贖身嗎?”
“妾身並無此意,此乃妾身幫老爺打理店鋪所得,自當將一切交給老爺,妾身本來想給老爺送到府宅去,又怕不方便。”
相比於歐陽菲商賈出身,天然帶著一股怯懦,陸湛卿可是名門千金,大家閨秀,若真要跟孫嵐對線,也是絕對不會輸陣的那種。
可陸湛卿也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沒資格跟孫嵐叫板,即便找人去送銀子,也會被看作是一種宣示,反倒讓自己難堪,所以陸湛卿很識相,一直都在等朱浩主動前來。
但朱浩那麼忙……怎可能顧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