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十萬兩。」
張璁絲毫也不客氣。
黃瓚皺眉:「這怎麼可能?之前剛抽調六萬兩過去……」
「黃部堂,話不是這麼說的,那六萬兩,陛下或未用在安陸之地,至於具體用在何處,不是我等應該過問的。現在陛下想在戶部外,廣開財源,這是朱敬道開的先河,我等就真的比不上朱敬道?」
張璁向黃瓚施壓。
別找理由,要錢你就給
,給不了你就等著滾蛋吧。
誰也不會慣著你的壞毛病。
誰讓議禮派的人中,你黃瓚最熬不起,你的年歲在那兒擺著,現在還想進取的話,就只能按照陛下的要求來。
黃瓚卻顯得意興珊:「老朽先前派人去過南京,試圖跟內弟談及出錢糧之事,可惜未能找到他的人。」
「什麼?找不到人?」
張璁非常詫異,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你那小舅子的產業遍及大明各地,說富可敵國一點兒都不誇張,誰都覺得你背後有著金山銀山,結果你卻在這裡推脫?
黃瓚道:「他跟朱敬道走在一起,或許……不想倚靠老朽了。」
「嗯!?」
張璁臉色變得極差。
把黃瓚提拔起來,張璁覺得在財源方面已經可以做到有力保障,畢竟朝堂上目前找不到比黃瓚更會打理錢財的人,而且黃瓚背後的徽商那是真的有錢。
可現在黃瓚卻說,我最大的經濟來源,內弟蘇熙貴已經完全投靠朱浩,目前沒把握把他拉回來。
那該怎麼辦?
黃瓚現在顯得很光棍兒!反正我吏部尚書當過了,當一天也是當,你們想讓我致仕的話,通知一聲就行。
黃瓚沉默了一下,又道:「老朽在朝多年,經歷過多次起伏,本以為在地方上守著一隅之地,安一方之民就夠了。臨入土前還有機會入朝為閣臣和部堂之首,死而無憾。」
張璁臉色冷峻。
你黃公獻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為了當上吏部尚書,臉都不要了跑來求我一個後生晚輩,現在你卻說你已死而無憾?
騙人還是你老黃在行啊!
別人都是前倨後恭,你正好反過來,騙鬼呢?
張璁道:「黃老,你這麼做,只怕陛下會不高興,張公公那邊只怕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