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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璁開始在皇帝面前掙表現,尤其是幫皇帝斂財方面格外上心,接連幫朱四解決了幾個麻煩。
而最大的麻煩就在於皇帝對戶部錢糧的排程,張璁如今充當了皇帝爪牙的角色,因為朱四如今基本不上朝,對於朝政極為懈怠,於是戶部上下也是能拖就拖,於是張璁每次都以皇帝特使的身份出面斡旋。
張璁也知道自己不是戶部的直屬上司,去戶部並非是直接下令,而是以轉告皇帝態度的方式向官員施壓,讓人知道他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慢慢適應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文臣之首的地位。
如今似乎連幾名內閣大學士,張璁都沒放在眼裡。
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當下皇帝身邊權勢最大的人,張左本來可以阻止張璁這麼做,但他沒有出面,相反還在背後推波助瀾,不是說張左覺得這個人好控制……而是在朱浩離開後,張左幫皇帝處理政務顯得力不從心,不得不依仗張璁。
如此一來,朝中對張璁擅權越權的參劾,愈發增多。
本來張左想壓一壓輿論,但後面發現朝中大臣根本不買賬,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他們不能攻擊皇帝胡作非為,就拿代表皇帝的張璁下手。
當張左將一堆參劾奏疏呈遞給朱四時,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朱四卻沒當回事,冷冷道:“居然引來這麼大的反彈,這說明張學士還是挺會辦事的,不錯嘛。”
張左大概知道朱四不喜歡那些言官說三道四,或者之前朱浩灌輸的一些思想,當皇帝的就應該在朝中人為地製造矛盾,讓大臣間心生隔閡,形成派系內鬥的局面,相互牽扯,只有這樣皇帝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當朱四發現張璁在這點上具備朱浩的氣質時,反而覺得這是個可用之才。
張左道:“以言官所奏,張學士出面見朝臣時,多以陛下您的名義向朝官施壓。或因此而帶來朝堂不知有陛下,只知有張學士的情況……以非宰相之身,行宰相之事。”
朱四搖頭道:“大明多個宰相,真的不可接受嗎?”
“這……”
張左萬萬沒想到,主子的想法居然跟別人不太一樣。
別的皇帝都唯恐臣子手裡的權力太大,想方設法阻止,朱四卻反其道而行之,或許其心中那個最合適的宰相人選就是朱浩吧?
正因為朱四不止一次想過讓朱浩當宰相這件事,才會覺得,讓別人練練手,也不是不可以。
“行了,以後張學士再做出不合規矩之事,無須跟朕說,除非他切實地損害到了朕的利益,到那時再談吧。”
朱四繼續打著哈欠,“最近不是說有幾個道士要入宮嗎?龍虎山的仙長哪兒去了?還有齋醮儀式暫時停了,派人再去請一些道士回來……哦對了,道姑也行……”
皇帝突然提到道姑,張左立即提醒:“陛下,還有個訊息,說是長公主隨朱先生出海去了!”
“不早就知道了嗎?”
朱四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如果他那個姐姐不跟著朱浩走,他才會詫異。
張左道:“如今朝中對此非議聲很多。”
“非議就非議吧……啊不對,不能白白便宜他們,以後誰敢對朕的家事說三道四,一概讓廠衛抓入天牢中受審。哼,朕正愁沒人給朕送銀子呢,誰敢冒犯皇家威嚴,就讓他知道這麼做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