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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懈怠朝事,張左卻絲毫不敢鬆懈。
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如今張左的權力有了極大的提升,連內閣也開始隱約有了恢復往日輝煌的跡象。
等張左面聖結束從乾清宮出來,立即將黃錦叫來,問詢一些事情。
“……朱先生的家卷仍在京師,沒有任何異動!”
黃錦恭敬回稟。
張左皺了皺眉,道:“非但陛下覺得不對勁,連咱家也覺得不合理,朱先生出海,將妻子帶走了,卻為何會將母親和妹妹留在京師呢?”
黃錦瞪大眼,詫異地問道:“張公公,您不會是想說,朱先生有不臣之心吧?”
“唉!”
張左嘆了口氣,顯然有些事他實在理解不了。
朱浩做事向來沉穩,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打著要跟大明徹底決裂的方向出走,那就應該無比堅決,能帶走的都帶走。
但又一想,海外那茹毛飲血之地,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根據從新大陸回來的北方衛所官兵介紹,海外全都是未開化之地,到處都是野人,連座像樣的城市都沒有,金銀雖然多,但在那邊根本沒有用場,除了帶回大明,實在想不出朱浩能去哪兒。
再說了,朱浩只帶走五千兵馬,本身也不是戰力彪悍的邊軍,且其中還有興王府出身的將領,僅僅靠這五千軍隊,就敢造皇帝的反?
太過兒戲吧!
如此想來,那朱浩出海的目的,恐怕還真是為大明、為皇帝謀求利益,而不是為他自己。
黃錦問詢:“之前從海外回來的官兵,說是隻要大船在,就能橫穿大洋到達彼岸,不過據說來回海上要漂半年……咱是不是太過著急了?”
“是啊,要半年。”
張左嘆道,“真是這樣的話,不能苛求太多,萬一朱先生在海上遇到風浪,出點意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
黃錦頗為贊同。
張左無奈道:“那朱先生可就真的是為他自己找麻煩了,如果船隻不夠,或者損壞,他被困海外,那就麻煩大了……難道那些野人就不會奮起反抗?畢竟他只帶去五千官兵,還是太過自信了啊。”
黃錦道:“那現在應當如何?”
“隨時關注一下沿海衛所的情況,朱先生回來時指不定在哪兒靠岸,陛下有言在先,朱先生回來後就不讓他隨便出海了。要讓他儘早回京,以後入閣為首輔,說不得咱這些人還要受他差遣,怠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