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需求,朱浩可以順著點皇帝的意思,這沒什麼。
總跟皇帝唱反調,講那些仁義禮智信的大道理,跟普通文臣就沒有任何區別了,一次兩次朱四或還會聽,說多了耳朵就會起繭子,最後雙方便會產生矛盾。
朱四可是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本身是個孩子,朱浩把朱四當小孩子哄,就挺好。
「跟陛下說,十萬兩銀子,隨時都可以調撥,讓陛下不用擔心銀子的事,來年開年左右,大禮議會進入到最後階段,讓陛下放寬心。」朱浩道。
張佐道:「不為難朱先生就好,咱家便照您說的,去跟陛下稟告了。」「嗯。」
朱浩起身送張佐,「張公公最近有何需求,也只管跟在下說,最近開礦和造船的事都很順利,積攢了一些家底,上上下下也不用再過清苦的日子。」
「那······咱家只求守著一畝三分地便可。」
張佐本想提出點要求,但馬上意識到,不給朱浩送東西也就罷了,還伸手跟朱浩討要,真就是不識時務。
朱浩道:「徽商有許多人在京師做生意,他們中有一些早就想拜訪張公公,給他們個機會,幾畝地還是容易得到的。」
「那······那怎麼好意思?咱家沒有非分之想,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如果有機會能互相行個方便,咱家也是可以的······"
張佐自從當上司禮監掌印太監後,日子過得也很憋屈,先是被楊廷和壓著,現在感覺出頭了,但還是在朱浩的陰影籠罩下,他也想有發財機會,卻苦於沒有門路。
現在朱浩等於是給他開了條財源。
張佐一邊不太敢伸手,一邊卻又躍躍欲試。......
......
張佐回到宮裡,自然在朱四面前說了許多朱浩的好話,把朱浩說得多勤勉一般,也是朱浩給的空頭許諾起了作用。
朱四對朱浩自然是信任有加,可問題是君臣間日常相見的機會不多,張佐才是那個每天甚至時刻都能面聖之人。
「······敬道真沒話說,朕要十萬兩,他都能給籌出來,早知道的話,跟他要二十萬兩了。」朱四一臉壞笑。
「啊?」張佐大驚失色。
朱四道:「開玩笑的,你當朕沒分寸?十萬兩銀子,對造鐵路和造船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朝廷以往調撥給內府一共才多少?這次也的確為難他了,可惜現在朝堂不受朕的控制,若是受朕的管轄······朕想把能交託的衙門,一併交給他。」
張佐試探地說道:「陛下,若是讓朱先生當翰林學士,就算未來入閣,可六部主要管事衙門都不在其直接管轄內,只怕是,就算想控制也不容易。」
朱四點點頭,似有所思;「說得對,可若是不讓敬道當首輔,讓他做個尚書,有意義嗎?更重要是多栽培自己人,對吧?如果說朝中每個衙門的管事人,朕都能直接控制······那朕要推行什麼事,不就一句話?」
「這······怕是不易,文官還是講立場的。」張佐道。
朱四不耐煩地道:「現在不能做到,以後也要爭取做到,也不想想朕前面那位,他幹了些什麼?他那會兒還不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把宣府當行在,去個江南把大明國庫都霍霍完了?憑什麼他行,朕就不行?欺負人嗎?」
張佐心想,你還真是會跟孬種比,你怎麼不跟好的比?你的便宜老爹孝宗皇帝,人家可是公認的明君,就不會折騰大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