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鏞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呂老想聽實話嗎?”
“當然是實話。”
“在乎,但是我壓不住這名頭,反而今日之事對於我來講還算是一件好事。”
安景這樣說,心中也確實這般想的。
他原本前往八丈臺,便是觀戰李復周,並沒有想著要去爭奪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聲,而且江湖當中到處都是他挑戰林逸揚傳聞,他從來沒有去回應過此事。
其一便是他現在地書限制還在,吸引太多矚目,難免會有暴露的嫌疑,其二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高處不勝寒。
坐在這高高在上的位置,自然便會受到數之不盡的麻煩。
其三便是安景深深的自知,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壓不住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
畢竟得到了這名頭,同時也會得到更多的麻煩。
林逸揚能夠壓得住嗎?
如果不借助他背後祖師堂的威勢,想要壓住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怕也是極難。
“哈哈哈哈。”
呂國鏞看著面前的黑袍男子,“你說的沒錯。”
太年輕了,眼前的劍客實在是太年輕,沒想到這般年輕就有這般豁達的心性。
懂得隱去鋒芒。
一個劍客最難的不是鋒芒畢露,而是該如何在恰當的時機隱去自己的鋒芒。
閻罡死在安景手中,便是如此,要不然以閻罡的資質,未來是有很大機會到達第六境,而林逸揚也是如此,他的鋒芒也並沒有完全隱去,只是他比閻罡聰明的多,並不輕易試人罷了。
當今天下明面上的劍客,真正能夠壓住天下第一劍客名號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樓象震。
樓象震起起落落數十年,才到達第六境,而李復周也是日日夜夜的沉澱,才能有今日八丈臺斬殺唐太元的壯舉。
溝壑要放在心中,不是口中。
呂國鏞看著面前的安景,彷彿看到了一把絕世兵刃就在自己的面前,等到他出鞘的一天必定是光芒萬丈。
到時候天下人才知道,這所謂天下第一的劍客也不過如此。
呂國鏞直勾勾的看著安景,道:“你可知道我現在心中所想?”
安景搖頭道:“呂老心思,這天下有幾人能夠猜到?”
呂國鏞幽幽的道:“我在想,怎麼讓你留在這呂門當中。”
“我覺得呂老是在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