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好,人也罷,就像是人世間的生和死,不過繫於一劍之中。”
安景看著面前一片黃沙,緩緩手中的泣血劍放回了劍匣當中。
天下所有事,都不過是一劍事。
天下所有人,也不過在一劍中。
嘻哈佛道:“你對佛不敬。”
安景反問道:“佛需要敬嗎?”
嘻哈佛怔了怔,道:“佛不需要。”
安景笑道:“佛需要什麼?”
嘻哈佛也是笑了起來:“佛什麼也不需要。”
一人一僧站在瀰漫的風沙當中,都是遙望著遠方,都沒有再說話。
........
江南道,一片竹林當中。
一位身穿布衣的男子,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在竹林中,他的雙眼幾乎沒有任何色彩,只有幾分木然。
在他的身後,則是一位身穿錦衣玉服面色紅潤,鶴髮童顏的老者。
相較於渾身死氣沉沉稍顯年輕的男子,老者則是嘴角帶著笑意,面目和善。
正是江人儀和江尚。
兩人已經從趙國邊境來到了燕國境內。
江尚環視了一眼四周竹海,道:“渝州城真是一個好地方。”
他彷彿陷入了回憶渝州城的生活當中。
那時的他只是尋常老翁,每日在馬場當中做些雜活,閒暇之時釣釣魚,喝喝酒。
但這般輕鬆愜意的日子,他過得並不快活。
那時江尚便明白,有的人適合這種平凡安靜的日子,但有的人卻天生的不適合,而他就是那種不適合的人。
江人儀沒有說話,像是沒有聽到江尚的話,又像是不願意接他的話。
江尚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江人儀聽沒聽到。
他說著他垂釣之時的歡愉,也有看守馬場時的趣事,還有殺死小丫之時的殘忍場景.......
所有的一切,心事也好,煩心事也罷,只是說著。
“當時我殺了那小大夫便走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一位頂尖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