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位蒼老的人影從後堂走了出來。
“呂老。”
安景緩緩起身對著老者抱了抱拳。
呂國鏞自從文宮破碎後,整個人都比以前蒼老了許多,尤其是本來就十分的蒼老,此刻臉上更是佈滿了一層暮氣。
從古至今,英雄遲暮總歸是最讓人傷感的事情之一。
但是安景卻從這暮氣當中還看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不禁讓人心神一振。
“坐。”
呂國鏞坐到了主位上,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安景也是坐了下來,道:“每一次我要來,呂老似乎都知道,我還真以為呂老在我的身邊安插了一雙眼睛呢。”
“哈哈哈哈。”
呂國鏞聽到安景的話,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安景卻沒有笑,表情帶著幾分嚴肅。
呂國鏞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
安景問道:“難道不是嗎?”
因為檀雲的關係,再加上面前老者對安景展現出一絲友好還有其蒼老的身軀,讓安景逐漸放下了戒心,但是眼前這老者執掌大燕朝堂六十年風雲廟堂巨擘,手上的鮮血比安景單純殺人的要多得多的多。
他手下的學生一位是魔教人宗之主,另一位中則是太師趙天一。
而呂國鏞自己更是曾經對戰三位五氣宗師,更是斬殺了其中一位,若不是嘻哈佛特殊,秦扇果斷為了保護齊宣道留下來斷後,可能這三人都會身死道消。
眼前這半隻腳踏進土裡的老人,他可並不簡單。
呂國鏞搖了搖頭,道:“當然不對。”
安景道:“呂老說不對那就不對吧。”
呂國鏞幽幽的道:“你想太多了,這世上聰明人都會犯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將一件事情想的太複雜。”
安景平靜的道:“晚輩並不聰明但晚輩也會想的多。”
呂國鏞緩緩道:“想的太多並不好,人還是不要太多的雜念就好,按部就班的來,就像是太陽每天升起,人每天吃飯喝水呼吸。”
安景淡漠的道:“如此說來,莫不是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呂國鏞端起茶杯,認真的道:“你錯了,人知道越少的時候,才是最快樂的時候。”
知道的太多,總歸併非是好事,無論對於誰來說。
“呂老這話說的沒錯,所以我向來不想對一些事情刨根問底。”
安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卻想問清楚一些,周先生現在可以代表呂老嗎?”
呂國鏞道:“周先明是周先明,老夫是老夫,他有他的路要走,他也只能代表他自己。”
安景淡淡的道:“但是我感覺,周先生似乎是在按照呂老想要走的路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