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地知道,只要對方願意,恐怕只需一個念頭,自己就會像一隻卑微的螞蟻一樣,被輕而易舉地碾死!
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不會有!
強烈的求生欲,如同岩漿般在他心底爆發,讓他瞬間做出了唯一的正確反應。
此刻,任何試圖反抗,或者愚蠢地展現自身實力的行為,都是自尋死路!
唯一的生機,就是將自己那個“病弱無能”的廢物形象,演繹到極致!演繹到讓這位人貓都失去興趣!
他強行壓下心中那翻江倒海、幾乎要將理智吞噬的恐懼。
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充滿了諂媚和驚恐的笑容。
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變得結結巴巴,含混不清:
“我…我…我想說…我…我迷路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飛快地瞥了一眼韓生宣那毫無感情的眸子,聲音越發微弱,帶著哭腔。
“公…公公…您…您信嗎…”
說話間,他彷彿被那無形的氣機徹底壓垮,再也支撐不住。
雙腿猛地一軟,“噗通”一聲,極其狼狽地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這一下摔得極重,力道十足。
徐鋒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出來了。(七分真疼,三分表演)
他手忙腳亂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又像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一般,笨拙地在地上撲騰了好幾下。
那樣子,滑稽,可憐,更像是一個受驚過度、徹底嚇傻了的蠢貨。
“哎喲……這地……怎麼恁滑……”
他一邊哼哼唧唧地低聲叫喚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極其隱晦地偷偷觀察著韓生宣的反應。
他將自己所有的精氣神都死死收斂起來,不敢洩露分毫。
識海中的《大秦秘史》和那枚虎符仿品,更是沉寂如死物,不敢有絲毫異動。
此刻的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體弱多病、膽小如鼠、被徹底嚇破了膽的紈絝子弟。
一個毫無價值,毫無威脅的,可憐蟲。
韓生宣那雙陰冷的眼睛微微眯起,饒有興致地看著徐鋒在地上“掙扎”的“表演”。
那眼神,彷彿在欣賞一出極其無聊卻又能打發時間的猴戲。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
只是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冰冷氣機,始終如同鐵鏈般,牢牢地鎖定著徐鋒,絲毫沒有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