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並不愛她的一雙兒女,因為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男人,無論是正妃的稱號,還是小郡王的位置,不過都是她要時時刻刻提醒著那個她愛的男人,要永遠永遠記著她罷了。
沐芸總不愛在沐清面前提起雲緋,因為她也快要記不清楚雲緋原來的樣子了。
她每次回憶起來,總是那個瀕臨死亡,也要讓沐昭冊封襁褓之中的沐清為小郡王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慈母,甚至在某些事情上,海氏比她更像一個母親。
只是雲緋恨極了海氏,這個早她入住王府的女人,這個為她丈夫生下兒子的女人,這個相貌平平的女人。
所以她成了王妃,生下了小郡王,讓南伯在府中陪伴兩人長大。每一步都安排好,都算計好,讓所有人都活在她的佈置好的生活中。
“我們都是她牢籠下的棋子罷了。”
沐芸回過神,轉身走回床邊,用手摸了摸沐清的手。
“昨夜,清兒問我,是不是怨恨他,我發現,我竟然沒有辦法看著他的眼睛說沒有。”
沐芸想起昨晚,沐清眼眶溼潤看著她,問出那句話,她一時無言,原來,自己心裡是對他有怨言的嗎?
“可是我要怨恨他什麼呢?母妃曾跟我說,人,這一輩子很多時候其實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面對這世間的善惡。”
“母妃困住了我,而我困住了他,可我不能照顧他一輩子。”
沐芸看著南伯道。
“中州這次前來早有準備,是我不曾察覺,才讓人釜底抽薪,成了這般局面,若是日日待在這府裡,這輩子可能都走不出去了。”
“從小到大,在我身邊最久的,都是南伯。所以,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南伯,這一次,清兒前去中州,就拜託您了。”
南伯看了她半晌,點了頭。
“阿姐。”沐清不知何事已經醒來。
沐芸背對著沐。“既然決定了,就起來吧。”
說完喚了麻衣和阿涼來收拾沐清平日裡常用的器具衣物。
“你先去門口,正好跟父王說陰此事,此時元啟還在與父王糾纏,既然要去,就不必在這些事上落人把柄。”
沐清依言穿戴好了衣物,去了沐王府門口。
南伯向沐芸行了一禮,就要去整頓前往中州需要的人手,卻被沐芸用手拉住了手臂。
“你也愛她嗎?”
她沒有說這個【她】是誰,可是她知道南伯陰白。
南伯並不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女,離開了。
沐清到門口,說完那句話,又道。“還有一些瑣事,需要跟我父王說上一二,元禮輔可否容我父子二人先離開?府內備好了早點,禮輔正好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