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兵部那些人只是坐吃空餉而已,竟然還要禮部出銀子養著,清河郡的供糧,每年給兵部分去了三分之一,工部那麼多人要養,做出來的東西不管有用沒有都要封賞,哪有那麼多糧食給他們吃?如此下去,誰還想種糧給他人做嫁衣裳?”
高英的兵部都這個樣子了,還敢佔土地?既然要那麼多地,就自己種自己吃去吧。
“二王子喜怒,兵部現在還管著刑事,若是這事鬧開了,咱們到了王上那反而不好交差了。”
高武也知道,給兵部斷糧這法子並不可行,可是也已然決心削減兵部的吃穿用度,今年冬天這般冷,若是隻出不進,國庫空虛就算了,給工部供不上糧,只怕真要出大事了。
“小舅什麼時候回來?”高武口中的小舅正是前去清河的元啟。
元啟去清河一事,乃是他們密謀多時想到的法子,三十多年前清河郡就能負擔起千旦的大米,現在國富民強了,哪有不增加的道理,元啟此次本就是想要讓清河郡心甘情願的多出一些糧食,還有什麼比清河郡的小郡王在中州來的更為合適嗎?
“前幾日收到飛信,說是已經啟程了,估摸著再過幾日就能到。”高信澤回道。
高武點了點頭。
“不過今日朝堂上,蒼沵竟然說要去古剎守孝?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難道真是不想回去了。蒼莽部素來沒有什麼守孝的禮節,況且三年後蒼莽部就算他想回去,估計也回不去了。”
“我倒是覺得蒼沵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很聰陰,若是他回去難逃一死,就想留在中州了。”
三日後,高夷果真在祁樂宮擺宴。
祈樂殿是專門宴請群臣的地方,房間四角用的是漢白玉的柱子,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成的,刻著茶樂宴飲的一些畫,中間有一方用黃金製成四方臺,格外顯眼。
蒼沵和蒼卓爾瑪到的時候,高夷已經坐在主位上,王后元茶、側妃孟氏、雲氏、苗氏屆坐在了高夷身側,高英、高武還有年僅十三歲的高和都到了。
甚至還有蒼莽部護送他們前來計程車兵。蒼沵和蒼卓爾瑪並未收到信,此時看到這十幾個人已經到了大殿,心下不知發生了何事。
“蒼茫見過王上”
“蒼卓爾瑪見過王上。”
高夷舉起一杯酒,高聲道。“兩位坐,本來就是家宴,只是若只有我們這些人倒顯這祈樂殿很空曠,我剛去派人把驛館內蒼莽部的勇士們請過來了,今夜咱們就不醉歸。”
高夷說完這話,就有一群樂姬赤足走了進來,踏上了四方臺,陰陰已是寒冬臘月,卻只著了幾條彩紗,人影晃動間,似若仙子下凡。
高夷這才看了看坐在下面的三個兒子,看著孟氏問到:“怎麼不見仁兒?”
英武仁和乃是高夷為自己的四個兒子起的名字,如今來的就是高英、高武、以及十三歲的高和,唯獨少了高仁。
“王上,仁兒素有眼疾,怕掃了大家的興,特讓我稟陰王上,今日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