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一趟的,從早到晚人來了一批又一批,一直鬧了三日,才出殯。
雲緋一死,沐昭像是沒了魂一般,不能起身迎客,虧的海氏既要照顧幾個孩子,還要處理王妃的葬禮,又要把心思分出一支來照顧著沐昭。
也是經過這般,海氏賢妻的名聲便是那次傳遍了清河,她不再是海將軍的女兒,而是沐王妃的側妃。
雲緋一走,沐昭茶飯不思,海氏雖然也照顧著,但因沐芸與她並不熟悉,所以便不願意親近,南伯在這情況下,成了兩個孩子半個爹孃。
所幸從沐芸出生開始,南伯就幫王妃照顧著她,對她也算熟悉,本來海氏擔心南伯年紀小,照顧不好兩人,但沐芸突然喪母,對其他人都不信任,將海氏的人都趕了出去。
還好沐清也算乖巧,三個人就這麼著在思雲處度過了許久,直到入冬,沐昭總算清醒過來。
此時沐芸已經熟悉爹孃不在身邊的日子,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對沐昭便不太親近了。
“阿姐,你別生氣,我就是想母妃了。”
沐清自小沒見過母親雲緋,對母親所有的印象都來自與阿姐和南伯的講述,以及父王屋內的一幅畫像。
在他們的形容中,母親是個愛笑的女子,爽朗而性情,她身體好的時候還會去醫館內教女子醫術。
沐芸聽到這話,眼角泛出淚痕,又趕緊用手拭去了。
沐清察覺到阿姐的動作,趕緊做出活波的樣子,站起身來。
“對了,我都差點忘記了,哥哥給了我一個好東西,說是讓我帶給阿姐。”言罷將懷裡的紅盒子拿了出來。
沐芸也直起身來,看著沐清手中的盒子。
“哥哥說這是外邦的能工巧匠做的,這盒子想要開啟是個機關,我看了半天都沒找到這機關在哪。”
沐芸聽完,接過來仔細瞧了瞧。
說是紅盒子,但說是圓筒更準確點。她用手摸了摸,在底部的刻痕上找到一處不陰顯的凹陷。拿指甲按了按沒反應。
“你把那帕子上的針給我。”
沐清趕緊從帕子上把針取下來。“怎麼要用上針了。”
沐芸並不答話,只是把針定在那凹陷處,用力一頂,只聽到盒子嘭的一聲開啟了,把沐清下了一跳,趕緊把阿姐拉起來,將盒子扔在桌子上。
沐芸瞧這沐清的樣子,很是淡定的將盒子拿了起來,這才看到裡面放了一對金絲琺琅的耳環。金線做成了柳葉的樣子,底部墜了一枚珍珠。
沐清怕阿姐笑他,伸頭也看了看。“哥哥也真是的,把咱們倆嚇了一跳。”又瞧著盒子裡的耳環。“這耳環的工藝與清河的很是不同啊,也不知道是那裡的匠人做的。也難為他有心,我就原諒他了。”
那盒子底下鋪了棉布,沐清想要將耳環拿起來,卻發現其中一枚許是剛才被摔壞了,點綴的珍珠掉了下來。
“阿姐,這,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