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掛滿李府別苑,喜帖送出去兩千封,最後來的人僅僅三百。成婚倉促,雷麟兒的婚服都是買的舊貨。清晨天未亮,丫鬟就起來幫雷麟兒梳妝打扮。
唐熹打著哈欠,梳了個潦草的歪矮的髮髻,夾了一朵絨花,又戴了一根銀蝴蝶簪子,看起來像個媒婆。
“妹妹,你說今天誰會來?”
唐熹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啊!”
雷麟兒穿著不合身的暗紅婚服,梳了個又高又圓的髮髻,左右各戴一根喜鵲石榴金步搖。流蘇珠子很長,從髮髻一直垂到下巴。脖後的碎髮用紅綢梳成一股。配上葡萄耳環,又戴上花草粉瓔珞,終是完成了新娘裝扮。
唐熹自己畫了個淡妝,口紅用的是帝鄉帶來的肉色口脂。
梳頭嬤幫雷麟兒畫了個濃妝,口紅用的是帝鄉帶來的櫻桃口脂。梳頭嬤一邊畫一邊誇。
“雷小姐朋友寄來的東西,真是從未見過的好用,不知道可否賣於我們胭脂鋪銷售?”
雷麟兒打了個哈欠“帝鄉做口脂的成本太高,若是拿來賣,估計會賠個血本無歸。”
唐熹正在穿外套,這衣服是見手青寄來的粉藕伴娘服,與帝香苟姣幾人穿的是一款。唐熹在心中盤算著。
“見手青會做衣服跟面膜,帝鄉會做化妝品,若是兩人合在一起開個鋪子,再開連鎖,豈不是能發家致富?”
“妹妹,你在笑什麼?是不是這櫻桃色的口紅,太濃豔了?”
“沒有,我是想到開心的事情了。”
梳頭嬤拿出一塊紅薄紗頭巾蓋在雷麟兒頭上。丫鬟嬤嬤都離開閨房,帝鄉跟那苟姣帶著食物踏入屋子。帝鄉喜穿紫衣,走路帶風,就像一團紫色的煙霧。
苟姣喜歡穿亮色的衣服,全是橘紅橘黃,遠遠看去,就像一團火球,又或者是個向日葵。
苟姣從梨花院開始,就看唐熹不順眼,現在唐熹成了雷麟兒的好友,她更是氣憤。從進屋起,就沒給唐熹好臉色。唐熹不想節外生枝,也沒跟她計較。
帝鄉倒是跟平時一樣,冰冰冷冷的坐在那喝茶。
“帝鄉,郝薔妝怎麼沒來?”
“聽說她家鏢局接了件大東西,全家人都去護送,來不了。”
苟姣瞥了一眼唐熹。
“怎麼?那個叫野生菌的姑娘不在啊?”
雷麟兒急忙解釋“苟姣,人家叫見手青。”
“見手青不就是野生菌嗎?反正都一樣,這些山卡卡里來的娘子。”
唐熹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口豆沙烤餅,沒有與苟姣爭執。苟姣見無法激怒唐熹,便不在說那些話,只是一個勁的說自己看到的賓客有多威風。
“雷麟兒,那些人裡有好多將士打扮的。指不定,今天我跟帝鄉就能瞧見好的。”
“帝鄉可不想這些,她只想如何研製更好看的口脂。”
“雷麟兒,這李立究竟是何人?光是在外買的別苑就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