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花先到。
習習秋風中,一片片大紅花瓣被風吹了過來,如天女散花般落下,彷彿下了一片紛紛揚揚的花瓣雨。
路邊看熱鬧的百姓口中發出一陣陣驚歎聲,此起彼伏。
城外,數百匹駿馬朝這邊不快不慢地賓士而來,為首的是一個相貌絕美、不似真人的紅衣青年。
青年一襲紅衣如火,半束半披的髮髻上插著一支紅玉簪,形容昳麗,周身縈繞著一種危險妖異的氣息。
那不知道什麼料子的大紅衣衫在陽光下流光四溢,風一吹,衣衫輕輕舞動,流瀉出水紋般的漣漪。
青年的身後跟著一眾著玄衣輕甲、騎著黑馬的親衛,好幾個玄衣親衛的手中都捧著一個花籃,一把把地往空中撒著大紅花瓣,在街道上鋪上了一地花瓣地毯。
空氣中瀰漫著起一股馥郁的花香,一個個金色的馬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隊伍的最後方是好幾輛華麗的金漆雕花馬車,在陽光的照耀下,馬車閃著金燦燦的光芒,奢華異常。
百姓們全都驚豔地看著一襲紅衣的夏侯卿,不敢相信這個漂亮的青年竟然就是傳聞中那個兇狠手辣的南越攝政王。
很快,街道上又迎來了另一波高潮。
“是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殿下真的來迎那位夏侯使臣了。”
百姓們亢奮激動地往皇宮的方向望去,就見一個穿杏黃色蟒袍的俊美青年率領數十名鑾儀衛將士朝南城門方向策馬而來。
百姓們熱烈地齊聲高呼了起來:“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無數道聲音彙集在一起,響徹天際。
楚翊的馬停在了距離夏侯卿四五丈遠的地方,與夏侯卿遙遙地相視一笑,兩人對著彼此拱了拱手,接著就一起往皇宮方向並肩馳去。
兩個青年氣質迥然不同,楚翊優雅矜貴,如皎潔的明月,似醉人的春風;夏侯卿如那曼珠沙華般妖豔,肆意張揚。
兩人並肩而行,胯下的馬匹不疾不徐地賓士著,悠然自若。
夾道歡迎的眾人全都用目光追隨著楚翊與夏侯卿,看著他們漸行漸遠。
人群中,有人訥訥地說道:“我怎麼覺得太子殿下與南越這位攝政王好像認識?”
“這不是很正常嗎?”旁邊的另一個人扯著嗓門道,“我們的太子殿下曾經在越國待了八年,認識這什麼夏侯卿不是理所當然嗎?”
“那景、越兩國應該不會再打仗了吧?”
“……”
在種種揣測聲中,楚翊與夏侯卿策馬走遠了,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宮門處。
楚翊與夏侯卿穿過大景門、承天門、午門,在太和門下了馬,改為步行。
這不是夏侯卿第一次來京城,卻是他第一次來到大景的皇宮。
旭日灑下了溫暖的陽光,四周的宮殿紅牆黃瓦,雕欄畫棟,飛簷翹角,屋頂上方的金色琉璃瓦閃閃發光,華麗恢弘,自有一股皇家的莊嚴與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