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安言有些擔心。
觀主心思重,不肯說的事情,怎麼問都不會露口風。
“驢子!”
她突然想到,衝撓頭的二師兄傳音兩字,兩人飛身往山下掠去。
觀主選擇隱秘行事,但是大多時候會帶著驢子一起。
西殿靜室內,張聞風盤坐麥草蒲團,手中拿著掩藏了光澤顯得很普通的黑色守愼瓶,心緒再也掩飾不住,很有些波動。
鍾文庸若是開口,其實也可以留下,不是非得要進冥域,尋找一線轉世生機。
兩人誰都不提殘魂留下來,用神道法子修復神魂,恢復修為之事。
門戶之見,成了他們之間一道繞不過去的坎!
張聞風託著木瓶,放縱心情,仰天嚎叫幾聲,他為了謹守自身底限,鍾文庸為了成全他的道義,心知肚明,義無反顧選擇走一條可能沒有來世的荊棘之路!!
“啊啊啊!”
聲音沙啞如蒼狼。
往後仰倒地面,他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等醒來,他又是那個和煦微笑著,給人如沐春風的沉穩又從容的觀主。
智珠在握,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他。
其實心中苦楚唯有自知,他將所有困難當做了修行路上的磨刀石。
心鏡磨礪用石銼,刻骨銘心忍痛之。
矮山腳下,二師兄叫住早起鍛鍊的韋敬傑,讓少年負責去敲響清正別院走廊懸掛的醒鍾,學徒們該起床了。
他和嶽安言一前一後擋住要溜的驢子,與支稜長耳朵的驢子對峙。
“閭子進,昨晚上,觀主帶你去了哪裡?你說實話,觀主今早回來,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對勁,心有哀傷,瞞我不住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們,待會我們才好開導觀主,替他解開心結,否則憋久了優思傷神。”
嶽安言神色溫和傳音,分析商議。
驢子眼珠子轉動著,看看二師兄,又看看嶽安言,然後搖搖頭。
觀主信任才帶它外出,它是個守口如瓶的驢大俠。
一閃身,躲過二師兄要抓住它脖頸的雙手,身姿妖嬈讓過嶽安言的合抱,速度奇快,蹄不沾地,幾個縱躍便鑽去林子消失不見。
兩人搖頭苦笑,驢子的輕身術高明如斯,他們不可能追上。
其他幾個跑步學徒見到這一幕,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經常陪他們玩耍的溫順驢子,原來跑得這般快,難道傳聞中的護山靈獸,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