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土堃在簪花老祖面前,哪能放得開?
他有些羨慕沒心沒肺的張觀主,可以和老祖用如此隨便的語氣說話。
張聞風拍了拍山獾,道:“都是自己人,收起來,別做出這副樣子。”
掏出一枚刻制的拙玉佩客卿身份牌,遞給土堃,至於以後要如何給土堃落實官面上的身份,他還得再想想辦法。
又說了一陣話,張聞風往東邊走去,收服土靈之事得與二師兄和嶽安言打個招呼。
山獾慢慢接近散發隱約土行氣息的土堃,試著想蹭蹭,又警惕來路不明的自己人。
莫夜自往西邊林子走,她要去種花,撂下土靈和山獾大眼瞪小眼。
道觀上下在修建山路,修建新房屋院落,一派繁忙,老瘸子和韋興德跑上跑下當監工,約束做工的工匠們不許喧鬧,不準四處亂跑,等等。
工錢使得足,工匠們受點規矩限制也樂意,沒人會與銀錢過不去。
張聞風看了一圈,再才登上矮山走進別院,正是上課時候,沿著走廊巡視,路過規矩堂,看到小胖子在苦兮兮抄寫經文,走進去,問道:“施南關,你和水清如比試又輸了?”
施南關忙放下毛筆起身,抱拳施禮,道:“回觀主,我好些日子不和水清如比試了。我近些天發現,抄寫經書能夠靜心,便每天利用自修課前來抄寫一卷經文。”
這個回答令張聞風有些詫異。
他看一眼桌上的墨跡,小胖子的小楷寫得規規矩矩,頗有筆力,看得出是用了心。
“很好,你找到了一條適合自己修煉的輔助法子,堅持下去。”
隨口鼓勵之後,又指點一句:“你若是找到特別有感覺的經文,可以多抄寫幾遍,平常多吟誦,經讀千遍萬遍,會有不同的收穫。”
走出規矩堂,來到練功房,又指點修煉出內息的水清如練劍。
順帶著給其他學徒一些建議。
有些人適合專精一門,比如資質不夠的水清如,她沒有太多選擇餘地,唯有苦練一劍。
有些學徒則適用多種法門輪流修煉,起到相互促進的作用,但是像施南關能夠找到抄寫經文的路子,讓他頗感欣慰。
他從不強求所有學徒要按一個模子進行訓練,因材施教,才能百花齊放。
找到二師兄和嶽安言,在茶舍聊了一些事情。
兩人聽得觀主收服了土靈,很是高興,即使土靈只答應做一個甲子的客卿,對於底蘊淺薄的仙靈觀來說都是振奮人心的好事。
“觀主,那位莫道友是什麼來路,你能否透一個底?”
二師兄終於忍不住傳音問了出來。
他是擔心觀主年歲輕,沉迷女色而耽誤了大道前程,嶽安言對觀主怎樣,他又不眼瞎,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當然向著自家師妹。
張聞風傳音道:“師兄,莫道友能聽到你我傳音,只要她想聽。所以,不要用你我的眼光,來衡量莫道友,咱們做好自己即可。”
“明白了。”
二師兄不再多問,觀主的回答嚇著他了,也知道是自己想差。
他不曉得能夠聽到別人傳音的高手,高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