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的黎明——
地點:2120年·青銅樹主根系外圍
姜晚站在樹根盤繞的平臺上,指尖輕觸樹幹上浮現的西夏文。淡藍色的光紋順著她的手指流動,映亮了周圍三百道人影。
“王墨亭。”她頭也不抬,聲音平靜,“你還在等什麼?”
王墨亭從人群中走出,枯瘦的手指間捏著一枚青銅碎片。他的眼白泛著不自然的綠,像是被樹液浸染過。
“姜晚,你確定要這麼做?”他嗓音沙啞,“一旦啟動歸藏程式,我們所有人——”
“——都會成為養分。”李弦打斷了他。他懷中的青銅編鐘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共鳴,“但這本來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張奈米站在人群另一側,機械臂上的奈米機器人如黑霧般浮動。他盯著姜晚,聲音冷硬:“程雪的本體已經和樹融合,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姜晚抬起眼,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
“因為陸沉用他的眼睛看到了終局。”她輕聲說,“而我們,是唯一能改變它的人。”
地點:2076年·飛昇艙廢墟
程雪的本體站在崩塌的金屬結構中央,面板近乎透明,體內的青銅樹幼苗清晰可見。她的聲音同時在三百人的腦海中響起:
“歸藏程式需要兩百九十九個載體。”
劉鎖龍猛地抬頭,青銅化的手臂“咔”地一聲裂開一道縫隙。
“什麼意思?!”他吼道,“什麼叫載體?!”
穀雨09從陰影中走出,面板下的西夏星圖泛著微光。
“意思是,我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安靜下來,“而那個人,將成為新紀元的見證者。”
地點:2120年·月牙泉畔
楊觀測跪在泉邊,金屬睫毛上沾著血珠。他是唯一一個從歸藏程式中脫離的人,三秒的預知能力讓他在最後一刻避開了樹液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