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崔杜衡拍著李沙棠的手,青白的臉色更添幾分慘淡,“放,放手......”
李沙棠一驚,她趕忙放下崔杜衡,一邊幫他拍著背,一邊疑惑道:“你的功力呢?怎麼不發揮出來?”
她記得崔杜衡的武功不比她差,哪怕中途練武出了啥岔子,也不至於現在還沒恢複吧?
這已經不是恢不恢複的問題了,他現在這情況,壓根兒是……
崔杜衡猛咳著,他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沒好氣道:“你沒看到我還病著嗎?生病不宜多運功!”
李沙棠還是覺著不對,她又不是沒生病過。生病並不影響運功,只是精力會沒有以前旺盛。
而且......最重要的是,身懷武功的人不容易生病,除非他中了毒。
“你......”想了半天,李沙棠還是開了口。
但她話還沒說完,崔杜衡就猛地指向前方,示意她看過去,“你看,前面有個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
李沙棠嚥下嘴邊的話語,轉而看過去。
只見一個布衣銀釵、雙十年華的婦人躲在大樹下,探出個頭,畏畏縮縮地看著他們......主要是看著李沙棠。
見李沙棠看過來了,她渾身一抖,趕忙向後跑去。
李沙棠心知有異,她連忙動用功力,幾步躍到婦人面前。她剛向婦人走了一步,那婦人就跪下來,對她邊磕頭邊痛哭道:“河神在上,我什麼都沒做,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那婦人磕頭的聲音極響,李沙棠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磕破了頭,並還有繼續磕下去的趨勢。
李沙棠盯著婦人不停冒血的額角,心下不忍,連忙將她拽住,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來。
婦人趔趄了幾步,她盯著隨後趕到的崔杜衡,眼睛一亮,連忙撲過去道:“小公子救我!”
崔杜衡驚恐地看著撲過來的婦人,隨後靈敏一閃,成功躲過這突然的襲擊。
“你沒事別亂撲人啊!”他惱恨地理著衣服,隨後瞪了眼婦人。
李沙棠瞅瞅風韻猶存的婦人,又瞅瞅猶帶少年氣的崔杜衡,嘴角不禁抽了抽。她走到驚恐的婦人面前,比劃了下崔杜衡肩膀的寬度,不解道:“你就算撲到他懷裡,你也靠的不舒服,你何必要撲他呢?”
“這……”婦人一下被問住了,她連恐懼都減小了些,竟當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這少年是長得好,可瞧著弱不禁風的,先頭還被那姑娘拎雞仔似地提著,怎麼看都不太靠譜,估摸還沒她抗揍。
這般想著,這婦人再看崔杜衡時,眼底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嫌棄。
李沙棠敏銳地抓住這一絲嫌棄,她忍著笑意,故作嚴肅道:“你躲在樹後看我們作甚?”
這婦人連遭幾個驚嚇,現在也慢慢緩了過來。她見眼前這姑娘不過十三四,雖然面帶煞氣,但年歲尚幼,想必與河神沒什麼關系。
這般想著,她避開李沙棠的問題,小心試探道:“你們是誰?來這邊做什麼的?”
李沙棠劍眉一挑,她還沒說話,就被走上前來的崔杜衡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