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杜衡這個混蛋漠視盧平叛變,回城途中還給她裝啞巴,死活不肯先開口與她解釋。
她一向要面子,主動逼問真相這件事是萬萬不會做的。她便也冷著一張臉,愣是一天沒與他說話。
但是嘛......他上次不也擅闖她家嗎?
李沙棠歪著頭,眼睛巴眨幾下,隨後下定決心,一股腦跳進崔宅,鬼鬼祟祟地摸索著崔杜衡的寢居。
一報還一報,他上次嚇著她了,作為回報,她也要去嚇嚇他。
這崔宅著實大,李沙棠繞了好半響,愣是找不著目的地。
她眉毛一挑,正準備拉個婢女逼問時,一陣“咕咕”叫聲從她身後響起。
李沙棠轉身望去,只見一隻油光水亮的大兔子正瞪圓一對紅眼,沖她齜著兩顆雪白兔牙。
有點肥......她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那兔子瞧著李沙棠此般神色,紅眼怒瞪,叫得愈發大聲。
糟了!這死兔子!李沙棠咬牙跑上前,趁那兔子不備,一個爆慄敲在它腦門。
“吱——吱!”兔子叫聲戛然而止,隨後軟軟地倒下來,撲成一張雪白大餅。
李沙棠咧嘴大笑。
死兔子還敢跟她鬥?下輩子再說吧!
還沒等她得意完,一陣掌聲緩緩響起,還配著那人清朗的嗓音。
“殿下心胸寬廣,竟能與兔子玩得如此開心,真叫祝餘佩服。”
李沙棠嗅了嗅身上的酒味,隨後拍拍臉頰,整理好領口,這才轉過身來,冷嗤道:“本殿向來坦率真誠,不比崔公子老謀深算、見人就咬。”
她一開口,那滿滿的惡意撲面而來。尤其是最後一句,直接將崔杜衡比作咬人畜生。
“殿下若是想撒氣,還請離開崔宅。祝餘這小小宅院,還承接不起朝陽縣主這鋪天的怨氣。”崔杜衡攏了攏外衣,淺聲道。
他方才匆忙起床,行動間衣裳尚未穿好,便急急趕來了。
面前青年中衣領口微開,露出分明鎖骨。青天白日下,那深深凹地盛著一汪日光,顯得有些誘人。
李沙棠感到有股熱氣在她腦袋裡盤桓,指引她緩步上前,隨後在青年愕然的目光下,拿手指戳了戳那微露的凹地。
沒有日光,還有些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