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也因此對她十分不滿,拿從不曾管教養育於她說事,氣的沈夫人一病不起,後來沈父羞於再立朝堂,辭官回鄉,沈夫人積鬱成疾,於半路上撒手人寰。
成了沈安安不敢提及觸碰的傷痛,愧疚折磨她的日夜難寐,愈發瘋癲。
沈夫人一下下撫著她發絲,滿眼疼愛,“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粘人。”
沈安安悶悶的不說話。
“夫人。”正在這時,丫鬟小步走了進來,“管事有事稟報。”
沈夫人推了推沈安安的身子。
沈安安從她懷中離開,坐直了身子。
門簾挑開,管家低垂著頭走了進來,彎腰行禮,“夫人,姑娘。”
“起來吧。”沈夫人抬了抬手,問,“吩咐你的事情都準備的如何了?”
“粥棚已經設好,一切事宜也都吩咐了下去。”
“好。”沈夫人點了點頭。
“娘要施粥?”沈安安突然想起了這檔子事。
南方水患,京城湧入了不少流民,食不果腹,城外餓殍遍野,各大家族或是為了名聲,或當真心善,開始自發救濟。
上一世,母親就設了粥棚。
只是一樁好事,卻因她意氣用事,而弄巧成拙。
沈夫人一番好意反被潑了一身汙名,連累沈府被人唾罵,沈長赫去當差被百姓追著扔了一身的爛菜葉和泔水。
沈文一連三日都不曾上朝。
那是她噩夢的開始,是她變得面目可憎的誘因。
沈安安垂下眸子,身子隱隱發抖。
“是啊,你父親作為太尉,食君之祿,自當替君分憂。”沈夫人輕握住她的手,竟滿是細汗。
“咦。”沈夫人面上浮上關心,“安安,你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沒什麼。”沈安安勾唇笑笑,“我一向愛出汗,耐不住熱。”
聞言,沈夫人立即讓丫鬟將珠簾挑起,門窗都開啟。
帶著些許涼意的微風吹進屋裡,沈安安深吸了口氣,燥熱的心平穩了些許。
“只是……”管家再次開口,“離咱們粥棚不遠的東街,端侯爺家三姑娘也在施粥。”
來了。沈安安身子僵直,一眨不眨的看著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