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輕輕“咦”了一聲。
沈安安垂眸看著託盤上躺著的畫卷,臉上的譏嘲僵住,頓時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長公主輕聲開口,“若說我大梁堪稱畫技一絕的,也就我那四侄子了,各家姑娘都對他筆墨趨之若鶩,所以我特意跟他討來了一幅,作為今日嘉獎的彩頭。”
“沈姑娘,你可是撿到寶了,老四的畫可是千金難求。”
“……”
沈安安想端莊的笑一笑,可唇扯了幾扯就是笑不出來。
她臉火辣辣的,彷彿被人重重扇了一個巴掌。
在旁家姑娘羨慕嫉妒的嘆息中,她木著臉拿起了託盤上的畫卷,屈膝行禮,“多謝長公主。”
長公主心中還為自己的公平公正感嘆著,就望見沈安安木著的小臉。
這位沈姑娘,貌似不那麼高興?
沈安安回了座位上,臉皮僵硬無比,若說方才有多得意,這會兒就有多打臉。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比端夢夢還要可笑些。
畫卷握在手中,就像一個刺蝟,紮的她渾身哆嗦。
“安安。”沈夫人喚了她一聲。
沈安安面無表情的抬頭,“娘,怎麼了嗎?”
沈夫人壓低聲音,“方才有不少夫人跟娘打探你的婚事,娘想問問,你心中可……有心儀之人?”
她可沒忘夫君交代的事。
沈安安愣了愣,搖頭,“沒有啊,女兒一直待在江南,哪來的心儀之人。”
正因一直在江南,她才擔心,沈夫人認真的看著她,“當真沒有,若是沒有,娘可就同各家夫人透了口風,給你相看了。”
“嗯,沒有。”沈安安語氣有些敷衍。
沈夫人長舒了一口氣,繼續同其他夫人打成一片。
小半個時辰後,宴席終於結束了,各家夫人帶著姑娘們陸續離開。
墨香瞧了眼快被姑娘抓折了的畫卷,試探著開口,“姑娘,要不還是奴婢拿著吧。”
“不用。”
沈夫人被長公主留下說體己話了,讓她去馬車上等著,瞧那神情,定是給她說親的。
主僕二人沉默的走在青石小路上。
沈安安眉目陰沉,一向勾著的唇角此時微微下撇著,能看出她心情很差。
“哎呀,沈姑娘。”不著調的聲音從另一條岔路興奮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