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扯著沈老夫人的大旗,玉姑姑縱使不滿也不好說什麼。
“娘。”她突然推了推沈夫人,手指向院中,“你的牡丹花敗了。”
沈夫人因她如此跳脫的說話方式愣了愣,點頭,“如今都深秋了,不是它的季節了。”
“嗯。”沈安安重重點頭,又似有些悵惘,“可永寧侯府的菊花開的正好。”
……
莫說沈夫人和玉姑姑,就是墨香都聽懂了。
姑娘是在以花喻人,說皇上的愛就像節季,曇花一現,轉眼即逝。
玉姑姑端茶盞的手已有些隱隱發抖。
知曉表姑娘牙尖嘴利,卻不想竟如此大膽,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她沉了臉色,眸中泛著冷意,只還未開口,沈夫人就先一步睨了眼女兒輕斥,“玉姑姑面前,莫沒大沒小的,都是你祖母給你慣的,愈發沒有規矩。”
沈安安吐了吐舌頭,“我只是有感而發,娘想哪裡去了。”
沈夫人無奈,瞪了她一眼,對玉姑姑說,“這孩子被老夫人寵壞了,不懂京城的彎繞規矩。”
家中若有皇妃或高官是不允許說如此不吉利的話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玉姑姑扯了扯唇角,表姑娘哪是不懂,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抬眸觸及沈安安無辜的笑,她又挑不出什麼錯來,“夫人言重了,表姑娘心直口快,心思單純是好事。”
沈夫人笑了笑,“玉姑姑方才是不是說貴妃娘娘想召安安去宮裡住幾日?”
玉姑姑抿抿唇,不想點頭同沈安安打交道,可又帶著貴妃娘娘的交代,只能點頭微笑,“是啊,貴妃娘娘一見表姑娘就十分喜歡,日日都念叨著呢。”
“是嗎?姑母當真如此喜歡我。”沈安安接話。
沈夫人眉間浮上擔憂,朝她使了個眼色,沈安安卻當沒看見,同玉姑姑笑著。
“表姑娘同貴妃娘娘是流著相同血的一家人,娘娘怎麼會不喜歡表姑娘呢。”
沈安安勾了勾唇,“安安也十分喜歡姑母,想去宮裡陪她幾日……”
玉姑姑剛鬆了半口氣,慶幸這位主沒出么蛾子,不想沈安安突然轉了話鋒,“就是…最近恐沒有時間。”
玉姑姑聞言慢慢沉下了臉,“表姑娘雖與貴妃娘娘是血親,但終究尊卑有別,您還是莫違抗的好,畢竟君臣之別還是要拎拎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