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堂堂皇子和廚子比,可罕見的,蕭淵並沒有不悅的痕跡,一雙墨眸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不了,四皇子金尊玉貴,小女可吃不起。”
她掠過不斷彈伸的灰兔,轉頭看向張業揚,語氣溫和了幾分,“我們走吧。”
“好。”張業揚點頭,轉身沖蕭淵行禮打算告辭。
一直沉默的蕭淵突然開了口,語調不疾不徐,卻讓人後背生涼,“各地赴任官員早已離京,張大人怎還在京城?”
張業揚面色有一瞬慌亂,不知該如何答對。
沈安安擰了擰眉,不知蕭淵又發什麼瘋。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馬背上的蕭淵,面上掛著官方式笑容,“四皇子日理萬機,什麼時候如此關注一個進士的去留了?”
蕭淵淡淡回視著她,聲音平靜,“凡大梁子民,身為皇子自當操勞,何況張大人還是一方父母官,若官員懈怠,豈不是我大梁百姓遭殃。”
張業揚臉唰的一下慘白,忙彎腰作揖,“四皇子明鑒,微臣沒有懈怠,微臣只是……只是……”
解釋的話,他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安安淡冷清淩的杏眸,對上蕭淵冷峻平靜的墨眸。
“張公子留京,是我爹向上陳情,不日即將為我們定親才會耽擱幾日,四皇子若有疑慮,可以去問我爹。”
動關系人脈了又如何,她爹是太尉,皇上這點面子還能不給不成。
蕭淵面色依舊平靜,攥著韁繩的手卻寸寸收緊,指節蜷在一起,隱隱發顫。
那雙眸子彷彿深淵,將沈安安圈在其中,黑沉不見底。
淩辰逸和李懷言都不敢去看蕭淵難看的臉色。
凝滯的氣氛錮的張業揚有些喘不上氣,心驚膽戰。
沈安安臉色淡漠,對上蕭淵不躲不閃。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又不違法,有什麼好怕的。
“呵。”蕭淵突然挑唇嗤笑了一聲,似是輕嘲。
“是嗎?”
他目光慢慢掃過張業揚,森冷的視線讓後者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那就先祝賀沈姑娘能得償所願。”
“那是自然。”
沈安安冷冷收回視線,對張業揚說了句,“走吧。”
張業揚點頭,沖蕭淵三人行禮跟上了沈安安步伐。
這次,不論是李懷言還是淩辰逸都沒有再說話。
二人眸中浸著憂色,沉默的看著沈府的馬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