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辰逸喚了慶安進來打掃幹淨後,才在他對面坐下。
他清楚,他介意的並不是沈長赫今晚的行為,而是他敘述沈安安執意於張業揚的那些話。
“早知今日,那晚中秋節,我們就該威逼利誘,讓他入贅我永寧侯府。”他半開玩笑的說。
蕭淵唇抿的很緊,眸光漸漸變的陰鬱。
他沒有說話,屋中氣氛卻降至冰點。
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區別對待他和張業揚時的態度。
她當真就那麼喜歡他?
淩辰逸被壓抑的胸口發悶,大著膽子開口,“蕭淵,你就沒有想過將四皇子府和沈府綁在一起?”
讓沈府除了依附蕭淵無路可走,那麼沈家女兒就只能嫁進四皇子府。
蕭淵眼睫微垂,好半晌都沒有言語。
他自然是有想過的,可只要牽連了利益,有些東西就不那麼純粹了,且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並不想拉沈家下水。
況且依那女人的驕傲性子,又如何能接受像一個工具一樣嫁給他,作為兩府結秦晉之好的紐扣。
他不說,可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淩辰逸又怎會猜不到他的心思,他心中浮上沉重,不由重重嘆氣。
在感情中,深陷最多的那個,就註定了要處於劣勢。
那個姑娘從此以後,可就是蕭淵致命的弱點了。
他嘆了口氣,從椅子中站起身,“二皇子那邊想必該有動作了,我先回去了,你……莫鑽牛角尖,實在不行,搶來就是。”
“嗯。”蕭淵淡淡應了一聲,幽黑的眸子被長長的眼睫遮擋住,看不出他此時的神色。
沈長赫回到沈府時,海棠園的燭火還沒有熄滅,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先去了海棠園。
沈安安躺在軟榻上,腦子已經慢慢混濁,有些犯了困,便聽墨香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姑娘。”
沈安安睜開眼睛,“怎麼了?”
“公子回來了,就在院子裡。”
聞言沈安安立即坐起身,“將披風給我拿來。”
墨香立即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去了外間,“外面天寒,快將大哥請進來。”
沈長赫進門第一時間打量了下她的神色,此時已快醜時,但看她臉上疲憊,眼下淡淡青色,並不像是睡著的模樣。
應是一直在等他訊息,思及此,沈長赫心中有幾分沉重,安安當真如此在意那書生,可四皇子又糾纏不休,如此該怎麼收場才好。
沈安安先吩咐墨香給沈長赫倒了杯茶暖暖身子,才問道,“大哥,可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