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退了出去,沈文才道,“包圍二皇子府該是禦林軍的活,赫兒卻都不曾收到訊息,看來皇上是當真對咱們父子起疑了啊。”
“爹。”沈長赫面色冷沉,“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依孩兒意思,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順水推舟。”
沈文嚴厲的目光看著他,“赫兒,你忘了爹的告誡了?”
“孩兒不敢忘。”沈長赫拱了拱手,又說,“可如今我們父子已經被逼上了梁山,與其被各方打壓忌憚,成為眾矢之的,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倒不如扶持明君,孩兒以為,就資質和品行而言,四皇子勝過二皇子。”
沈文沉著臉不說話。
“爹。”沈長赫有些著急,“二皇子已經倒臺了,四皇子是既定的儲君,沈家順應民心天命,有何不可?”
“好了,別說了。”沈文冷聲道,“你祖父在時就曾再三耳提面命,沈家世代不得參與黨派奪嫡之爭,只做效忠皇帝的純臣,我們又怎能讓沈家敗在你我父子手中。”
“爹,那是迂腐!”
“爹。”沈安安也突然開口,“如果此事,並非四皇子暗中加持,而只是姑母一意孤行,女兒也認為,蕭淵可以跟隨。”
沈文眉頭緊鎖,看著妻女,兒子女兒都如此說,沈夫人自然無條件支援兒女。
“夫君,你就是太愚忠古板了些,這都什麼時候了,不站隊不論是新帝還是當今聖上都不會再給我們立足之地。”
“安安怎麼辦?”沈文沉聲問,“難不成就依貴妃所言,嫁給四皇子結秦晉之好?”
一時間,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行了,此事容我再想想,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
沈文疲憊的靠在圈椅中,沈夫人有些心疼,立即起身招呼兒女一起離開了。
路過花園時,沈夫人先回了攏香閣,餘兄妹二人走在青石小路上。
四下無人,沈安安突然站住腳步,偏頭看著沈長赫,“大哥,你是何時同蕭淵搭上關系的?”
沈長赫眉心一跳,垂眸正對上沈安安清淩淩的杏眸。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從貴妃有意將你嫁給四皇子時。”
“父親覺得,只要沈家置身事外就可以遠離這場紛爭,可沈家權勢過盛,就算獨善其身,皇帝也不會相信。”
從那日宮宴,他聽從貴妃的撒嬌,給安安賜婚時他就看出來了。
沈家不可能獨善其身,而他,想用自己的才能和沈家,換取妹妹婚事自由。
“大哥。”沈安安聲音有些哽咽。
沈長赫摸摸她的頭,“你在江南長大,我和爹孃從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你自然也沒有承擔沈家重任的責任。”
“你放心,如今朝堂局勢也算的上明朗,二皇子沒有了再爭的資本,四皇子幾乎是穩操勝券,我們沈家,不會有事的。”
“父親那怎麼辦?若是讓他知曉,定會責罰你的。”
沈長赫搖搖頭,“如今焦頭爛額之際,我只是替爹做了應該做的決策。”
沈安安抿唇,眸子微微垂著,“大哥,姑母的所為,當真不是四皇子的意思嗎?”
“不是。”沈長赫答的很是肯定,“就算他對所有人如此,也不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