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徹底亮,這時正是最冷的時候,他站在院中朝梧桐苑的方向看去,只隱約能瞧見琉璃盞散發出的淡淡光芒。
慶安立即說,“屬下問了梧桐苑的婆子,說是皇子妃很早就睡下了,一夜都沒有喚人。”
“嗯,讓人往屋裡再加個暖爐。”
她夜裡手腳總是冰涼,他都是趁她睡著之際將人攬進懷裡給她捂,也要好一會兒才會慢慢有些熱氣。
“是。”
蕭淵收回視線,迎著冷冽寒風離府。
宮門口,林大人正憂心忡忡的和沈文交談著,一張臉都慌的不成樣子,腿不知是冷的還是嚇得,微微發著抖。
“放心,此事赫兒必然會查到底,給林大人一個清白。”
“有勞了。”林大人緊攥著沈文的胳膊,眼中含淚,“今日一去,我林家怕是…”
“唉,我能指望的,就只有賢婿了。”
林大人很清楚,今日各家大人,禦史都虎視眈眈,林家能保住性命都是最好的結果了,能不能脫罪,就只能看沈長赫的了。
他心中不由慶幸答應了和沈家婚事,沈長赫又是個忠義的,否則換了旁家,這會兒只怕恨不能有多遠躲多遠。
四皇子府的馬車慢慢停下,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靜默了片刻。
蕭澤站在一角,冷眼看著蕭淵從車上下來,這回沒有不識趣的湊上前。
說又說不過,不過是自己找氣受。他存著力氣,等著一會兒早朝上和他鬥。
“四皇子。”林大人和沈文,以及附近官員齊齊行禮。
蕭淵淡淡點頭,琉璃盞的光芒下,能瞧見他眼下淡淡的烏黑,似是沒有休息好。
沈文有些擔心,低聲問,“小女可還好?”
蕭淵微微點頭。
她那個狼心狗肺的,吃的下,睡得著,自然很好。
沈文這才放了心,“今日早朝恐不會安生,殿下先保身,再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