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皇子府今年也不同往日,因為府中有了主母,各種裝飾都用了起來,不再像往年那麼冷清寡淡,至少有了新年的喜慶。
蕭淵在書房中待了一日,才將書案上堆積的文書都處理完。
期間,他數次出神的看向窗欞外。
以往連走路都不敢大聲的下人今日格外大膽,到處小跑著給院中掛上紅燈籠,貼春聯,連他院中光禿禿的樹上都綁了寫著吉祥話的紅綢。
慶安順著他目光看去,輕聲說,“那是皇子妃吩咐的,說是過年就要有過年的樣子,冷冷清清的沒意思。”
“嗯。”他淡淡收回視線,繼續埋頭公務,唇瓣卻揚起了笑容。
他的皇子府,也總算有了家的味道。
等他從書房出來時,天色已經昏暗,期間沈安安沒有來,連梧桐苑的丫鬟都沒有來一個。
眼瞅著到年夜飯的時間,蕭淵以為她把自己給忘了。
“皇子妃呢。”
慶安忙說,“皇子妃在梳妝更衣。”
聞言,蕭淵臉上笑意更濃,心想應是昨日自己說要帶她去遊船,才用心打扮,
慶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神情,又說,“方才…宮裡來人,說是皇上備了家宴,要主子帶著皇子妃去參加,您往年不肯去,今年娶了正妃,就不該再缺席了。”
蕭淵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皇子妃知道了?”
慶安點頭,“管家第一時間就稟報了皇子妃,見您忙著,才沒有及時說。”
不然皇子妃打扮什麼?
蕭淵面色冷的很,說來說去,竟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闊步離開書房,回梧桐苑。
“姑爺。”墨香匆匆行了禮,又立即進屋給沈安安梳妝。
她一身皇子妃規制的宮裝,發髻高高挽起,鬢間簪著步搖,臉上粉黛很淡。
可她本就容顏豔麗,這會兒只是稍稍裝扮,就讓人移不開眼。
舉手投足都帶著端莊和貴氣。
蕭淵眸子深了深,走去了她身後,微微彎下腰端看著銅鏡中塗抹口脂的女子。
“忙完了?”沈安安很自然的放下口脂,對他關心的道。
若當真關心,又怎麼會連個人都不派去詢問一聲,比如餓不餓,冷不冷,什麼時候忙完?親手做碗羹湯,哪怕讓廚房做好,她派人送過去都行。
可她,卻是把他忘了個幹淨,連個嘴皮子都不願意費。
蕭淵指腹覆上她的口脂,邊回答她的話,“忙完了,夫人如此隆重,是去參宴還是選美?”
他指腹隨著他音色往一旁掠去,將沈安安塗好的口脂成功的暈染在半張瓷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