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女人以夫為天,拋頭露面是丟人現眼的行徑,何況蕭淵還是皇子,能接受確是難得。
她和華笙聊了好久,華笙陰霾的心情才慢慢舒緩了不少,“你可一定要早些回來,不要耽擱了我的大婚之禮。”
“好。”
華笙又說,“我還從不曾見過外面的風景,你記得給我畫幾幅畫帶回來,常常給我寫信,也好讓我一潭死水的日子有些活力。”
沈安安一一答應,此時,有丫鬟來報,說是長公主請她們去宴會廳參加宴席。
華笙想起要應付那些場合就十分不耐,“聽說今日二表嫂也來了,還帶了一位側妃,耳根子又有的遭罪了。”
沈安安笑了笑。
今日周氏應該是不會發牢騷的,畢竟她又不傻,蕭澤和端夢夢的私情是爛在肚子裡都不能說出來的。
如今她焦慮的,應該是怎麼保住自己正妃的位置,畢竟端夢夢天命之女的身份十分厲害,足夠她岌岌可危了。
二人到宴會廳時,各家夫人,姑娘都已經坐的差不多了,華笙一向不喜社交,和旁家姑娘沒什麼特別好的交情。
這會兒只是點點頭,就算是打過照面了。
沈安安的位置和周氏相鄰,都在長公主身側。
而端瑩瑩身為側妃,理應也是坐著的,只是被周氏刁難,只能跪坐在她身後像個丫鬟一樣伺候著,端茶倒水。
旁家夫人只當沒有瞧見,可饒是如此,端瑩瑩也覺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
她是側妃,除了周氏,沈安安和長公主外,是這裡品級最高的人了。
可週氏這幾日就像是瘋了一樣,尤其蕭澤和端夢夢那晚之後,更是日日為她神魂顛倒,她管不住蕭澤,就把滿腔怨憤都發洩在了不得寵的她身上。
對她的姓氏極盡羞辱謾罵,端瑩瑩毫不懷疑,她若是表現出半點忤逆,周氏定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給她一個巴掌。
她垂著頭,盡量維持平靜,她再忍忍,等時機成熟,二皇子府所有羞辱過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最後是長公主看不下去,吩咐人給端瑩瑩加了一張桌子,放在了沈安安右手邊,成功隔開了二人。
周氏不高興,但不會拂長公主臉面。
宴會進行的很是順利,長公主不是個特別傳統的人,便也學著男賓那邊的模樣請了舞姬來表演。
有了舞姬的加入,氣氛慢慢熱鬧了起來,都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說話。
端瑩瑩垂著頭輕錘了錘有些麻木的膝蓋,對沈安安說,“四皇子妃好手段,這一招借刀殺人,你置身之外,倒是讓我日日遭罪。”
沈安安面無表情,“這話,前日在花船上時端側妃已經誇過了。”
“你還是別叫我端側妃了,怎麼聽都像是嘲笑。”端瑩瑩自嘲道,“你說,若是當初你不曾橫加阻止,如今你或許就該喚我句嫂嫂,我們姑嫂對付共同的敵人,該有多好。”
沈安安擰眉,偏頭冷冷撇了端瑩瑩一眼,連句話都懶的和她說。
端瑩瑩卻是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走至今日局面,我也看不上我自己,可見你當初的眼光沒有錯,林家姑娘確實比我強千百倍。”
如今說出這些,端瑩瑩竟然十分的平靜,“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說謊?很驚訝?其實我早就放下了,因為如今我在泥潭中,所思所恨只有他們,分不出精力再去對付,恨你了。”
沈安安不說話,端起桌案上果酒抿了一口,醇香甘甜,只可惜下午要趕路,不能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