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沒記錯,他雪天都是薄被冷床,書房的窗欞從來就沒關過,她屋裡可還燒著炭火,他竟然說冷?
她目光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除了榻上的錦被,就只有一件她的披風掛在軟榻上,可以禦寒。
她指了指那件衣服,“四皇子若是冷,就披一披。”
蕭淵面色微僵,有些後悔沒有提前向沈長赫請教一二,他那晚下顎一圈的口脂,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或許是靠臉皮厚,畢竟都不要臉的翻人家牆頭了,再做些別的也正常。
不過這個女人可不是溫婉嫻靜的林家姑娘,他要是做了,指定要給他一巴掌。
他開始天馬行空的權衡著,這一巴掌今晚到底挨是不挨。
沈安安看著他突然擰著眉不說話了,也蹙眉坐直了身子,“你怎麼了?”
蕭淵搖了搖頭,徑直走過去在沈安安床榻邊坐下,驚了沈安安一跳,不由往後退了退。
他眉眼立時隴上了挫敗的暗影。
“大哥這些日子忙的很,白日要處理東城軍務,晚上還要會佳人,我想著他怕是沒工夫和你說,怕你擔心,這才親自來一趟。”
這話說得,讓沈安安還能說什麼,“有勞......”
“四皇子太生疏,讓旁人聽見還以為你我感情不和。”
沈安安一哽,半晌喚了句,“蕭淵。”
他似乎尚算滿意,沒有再糾正什麼。
沈安安一向怕冷,坐了這麼一會兒,身子就有些微微發抖,蕭淵二話不說,伸手連人帶被都撈進了懷裡,沈安安一驚,下意識抗拒。
“你不是想聽大哥的事兒嗎,乖一些別動,我講給你聽。”
他手臂收的很緊,沈安安想動都動不了,也不想掃他興致。
後日就要成婚了,這點親密的舉動又算得了什麼,她要做好四皇子妃,就要學會順從他意。
蕭淵滿意的勾了勾唇,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給她聽,包括沈長赫臉上的口脂,聽得沈安安大為震驚。
這是她大哥會幹出來的事兒?
她倏然轉頭看向蕭淵,蕭淵也正看著她,氣氛悄然變得凝滯,二人呼吸都幾乎交纏在了一起,只隔著咫尺之距。
“可還記得你答應我的那個條件?”蕭淵微微偏頭,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的紅唇。
“我說話算數,你也得說話算數。”
他聲音很低很低,僅供二人能聽見,裹挾著濃重的呼吸,在二人之間升騰起白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