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華笙是個極其固執的人,這份執念,也根深蒂固了整整兩世。
“表嫂,他是我喜歡一整個少女時期的人,若是沒有結果,我會遺憾,會覺得餘生無望。”
像是清泉一般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他,就是注入湖泊中的那束月光,唯一的色彩。
沈安安把規勸的話嚥了回去。
執念之所以叫執念,就是一個人把某一種思想根深蒂固的紮根,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拔不出來。
“我這輩子做過最對的事兒,就是來天水城,哪怕他不記得我,就算沒有結果,也算我努力了一回,沒有給未來留下遺憾。”
她眼中閃爍著沈安安從不曾見過的光彩。
她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和在永寧侯府的她。
她說的對,雖然沒有希望,就算知曉是死路,至少她在這條路上,嘗試著前行。
總比日日記著心裡,然後在無數歲月裡,去暢想,惋惜可能會發生的美好。
“三日後官員到任,我們就要啟程回京了,屆時他會護送我們到朗悅湖,然後再返回邊關。”
別人的人生,她不能決定。
“好,謝謝表嫂。”
齊錦平這幾日不算忙,日日都守在宅院中。
“齊將軍。”
女子溫婉端莊的行禮,亭亭玉立的身姿楚腰蠐領。
這是他們今日第三次偶遇。
齊錦平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你有什麼事兒嗎?”
華笙鼓起勇氣抬頭,“我…我想做些梅花糕,但是梅樹太高了,我夠不到,你可以幫我嗎?”
齊錦平想也不想答應。
“那我帶你去。”華笙眼中都是驚喜。
二人往後院走去,一個頎長的影子慢慢從廊下走出,顯露出身形來,“原來郡主口中的心上人,是齊將軍。”
平生一顧,至此終年,是說他!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林燁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我要那片枝頭上的梅花。”華笙指著高處,對齊錦平說。
他抬頭看了眼,說了句“好。”
身形幾個縱躍就上了枝頭,然後從腰間抽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