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頭領和申允白同時出聲喝止,可也只是讓兩夥人停頓了數息。
只要有一個人不停手,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兩夥人倒下的數目越來越多,黑衣人就是再傻,也反應了過來。
地上的陳天不知何時自己解開了繩索站起身,高大寬闊的身軀怎麼可能是一個少年會有的。
“嘖,”他歪頭看著流成血人的申允白和黑衣人,說,“驚不驚喜?”
“陳天在哪?”申允白已經確定沈安安已經知道了陳天的身份,清明的眸中都是戾氣。
“申家主,你的問題太多了。”
清麗女聲從後方傳來,窈窕的身姿緩步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身上甚至還沾著枯草爛葉。
“四皇子妃。”黑衣人頭領警覺的眯起雙眼。
“不對,他們不是自己人。”不知是黑衣人還是山匪中突然有人吆喝了一聲,可惜,反應的太晚了些。
慶豐和暗衛的刀收割著身邊每一個人的性命,不論是黑衣服,還是粗布麻衣,只要沒有香粉的味道,“殺!!!!”
“我小看你了,”申允白說,“世家大族,皇室出來的人,果然陰險!”
黑衣人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竟附和的點了點頭。
沈安安不置可否,“我一個弱女子,夫君又不在身邊,被你們兩股勢力盯著,不耍些手段,如何能脫身呢。”
慶豐那邊已經收了刀,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濃濃的血腥氣薰的人不敢呼吸,沈安安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往那邊看。
袖中的指尖卻很是冰涼,這是她第二次殺人,兩次,就背負了幾百條人命。
鮮血將這片地方染成了紅色,像是一汪血水往下流淌,又黏又膩,濕了她的繡花鞋,刺的她眼睛生疼。
夜色之下,兩道黑影快如閃電般往山下沖去,甚至比之呼嘯的風聲還要更快,齊錦平立即要追。
“不用追了,讓他們走。”
“他們的手中的勢力已經不成氣候,威脅不了我們了,放他們回去報信。”
她不知申允白背後是何人,但皇帝得知曉,陳天,他最疼愛的兒子在她手中,有軟肋,忌憚,蕭淵才會安全。
誰都沒有質疑她的決定,女子站在山崖上,窈窕的身姿竟是不輸給任何一個高大男子。
戰爭並不是為了挑起戰事,而是為了平複戰事。
上一世,蕭淵耐心和她解釋時,他聽不進去,如今卻是明白了。
這一座城的百姓,便用了這漫山遍野的屍骸奠基,江山,又該用多少人的屍骨祭奠。
……
“皇上,咱們派出去的人都被四皇子給攔下了,只有幾十人沖了出去。”
“可有葉兒的訊息?”皇帝冷聲問道。
“暫時…沒有訊息傳回來。”
“退下吧。”皇帝擺了擺手,那人立即無聲消失在大殿中。
“看來我們父子是非要一較高下了。”他目光中迸發出陰戾的光芒,臉色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