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面色一頓,再次搖頭。
沈安安垂眸盯著那幅與申允白相差無幾的畫像,眉頭微微蹙起。
當真是像,只是畫中人看起來陽光爽朗,完全沒有申允白的陰鷙冷戾,所以第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分辨?沈安安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望著聞音,“大師確實,這位申致,申大人已經死了?”
“當年在牢中被皇上所斬,老納當然可以確定。”聞音擰著眉說,“沈施主何故如此一問?”
“你親眼見到屍體了?”
聞音點頭,“是,當年還是我親自收殮,入了棺槨下葬。”
聞言,沈安安眸中依舊存著懷疑。
實在是畫中人和申允白太像了,如此又突然出現了兩個申允白,讓她不由懷疑,是不是畫中人還活著。
“畫也已經給了施主了,您該離開了。”
沈安安回神,看了眼聞音,點了點頭,“那就不繼續叨擾大師了,告辭。”
說完,她拿著畫像準備離開,卻在邁步出門時突然頓住了腳步。
“大師說的報應,會是什麼?”
“此乃天道,不可多言,阿彌陀佛。”
沈安安也知曉,有些話是不方便多說的。
“那申致,可有後嗣?”
“這……老納並不知情。”
沈安安蹙眉,一言不發的扭頭離開。
聞音大師的房間門被從外面合上,一刻鐘後,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投射在屋中,一個黑衣黑帽的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與虎謀皮,需提防為虎所傷,你這次,太冒險了。”
男子面色不變,“這幾日有勞您收留,我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離開。”
聞音看著他背影,又是一嘆,“你就不擔心給自己惹來麻煩嗎?那人心思莫測,你會很危險!”
“不打緊。”男子唇瓣微微勾起,“不是有幫忙的嗎,我等著看就是,兩敗俱傷,方能得利。”
他目光盯著院中,方才沈安安幾人站著的位置。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兩邊策反,豈不更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