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撚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口中咀嚼,彷彿咬著的是沈安安的血肉。
後者則平平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聽說前日,四皇子妃去牢裡探望沈公子了?”
“嗯。”
“還聽說,沈公子傷勢十分嚴重,都毀容了呢。”
沈安安抬眸,凝視著良嬪,“娘娘是聽何人說的?”
此事是她和皇帝的博弈,按理來說,除了禦書房侍奉和大理寺卿,應該沒有旁人知曉才對。
“自然是聽我爹說的,四皇子妃有所不知,此事皇上是交給了我爹審理,就連沈公子那些傷,也是我爹親自監刑,自然知曉。”
說完,她臉上都是痛快的得意。
“兵部右侍郎。”沈安安眸子眯成了一條縫,鋒利的冷光凝著良嬪,“原來是娘娘的父親所為啊。”
“皇上看重,聽命行事而已。”良嬪心裡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
“我還聽說,沈公子手腕腳腕都被鐵鏈給鎖著,嘖嘖嘖,好生可憐,要說我爹也是,好歹是世家子弟,怎能如此羞辱呢。”
“四皇子妃放心,等回去,我定然派人給我爹捎個信,讓他悠著些,看著我的面子上,多少手下留些情。”
“那就不必了。”沈安安聲音冷的結冰,“我大哥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娘娘若是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行告辭了。”
“那行吧,明日我再派人去請你,可別睡過了時辰。”
沈安安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良嬪的帳篷。
“娘娘,您方才過分了,不該如此,若非奴婢提醒你,你就要失控了。”
先前端來糕點的宮女沉聲說。
“這能怪我嗎,你方才也在,沒聽見她都說了什麼嗎,她罵我是畜生,還說我不配和她當一家人!!”
宮女擰著眉,“小不忍則亂大謀,您是不是忘了皇上的叮囑,況且四皇子妃那句話說的也沒錯,皇子的母親,確實不是您一個妃嬪可以託大當的。”
良嬪胸口一哽,對著宮女怒目而視,卻沒有敢說什麼。
宮女面色從容,絲毫不懼,“她連皇上都敢得罪,頂嘴,自然不會把你一個嬪放在眼裡。”
言外之意就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良嬪臉色難看,坐在椅子裡,並沒有開口反駁,似乎對這個宮女很是忌憚。
“皇上交代的我都已經做了,她不是答應了明日去嗎。”
宮女冷哼一聲,“您別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忘了正事,別的什麼都不重要,辦不成皇上交代的事兒,你我都別想好過。”
“知道了。”良嬪咬著牙說。